游轮上,贵宾被请到海景酒廊。留在甲板上的沈令哲和秋舒再次发生冲突,他双眸猩红地逼视秋舒,“卫欢在这?”秋舒捏着他的下巴,“放心,只要游轮行驶到海中央,我就会把他抛下去喂鱼。”沈令哲目眦欲裂地瞪着她,他的手掌扣在轮椅上,骨节发青。沈令哲转头,看见自己的保镖寡不敌众地被击倒在地,秋舒的人各个配戴非法枪支,手段残忍。沈令哲不忍,抑制着胸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你放了卫欢。”秋舒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儿子屈服的模样。沈令哲麻木地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让出孔氏的股份,可以。”“替你打理基金会,可以。”“为你杀人,也可以。”沈令哲悲戚地开口,“只要你放了他。”秋舒满意地摸着他的脸颊,勾起嘴角,“你比你爸爸识趣多了,阿哲,只要过了今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沈令哲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让我见见他!”秋舒还是摇头,“晚了,我已经让人动手了。”沈令哲浑身的血液僵住,他撑起身,被秋舒的人按住,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沈令哲不管不顾地夺走他的枪,对方错愕,想不到他竟然豁出去不顾死活。沈令哲举起枪口指向秋舒,“别逼我!让我见他!”秋舒冷笑,她说:“阿哲,你虽然像你爸爸,可也像我,你觉得我会惧怕你的威胁吗?”沈令哲摇头,他无路可走。此时,绑匪拖着卫欢的身体走出游轮的暗间,皮艇放在海上,男人随时准备带着卫欢送到海中央枪杀。忽然游轮外传来一阵螺旋桨转动的噪音,如同狂风巨浪击打着游轮,秋舒惊恐地望过去。砰砰砰——机枪扫射在游轮,玻璃木屑铁板瞬间四分五裂,一排枪手被击倒,秋舒被保镖护送着离开,她不解地问:“是警察吗?怎么会这么快?”她掏出手机,通知绑架卫欢的男人,重复着,“杀了他!快杀了他!现在就把他扔到海里去!我们没有时间了,不要让警方找到证据!”“沈总!”沈令哲被秘书长扑倒,他急切地催促,“陶孟,去找卫欢!找到他!”游轮剧烈地晃动,站在走廊的人群骚动,一艘艘皮艇放到海上,纷纷准备逃离。沈令哲一瘸一拐地走着,寻找卫欢的身影,他驻足在甲板,盯着不断从直升机落下来的人,对方穿着便装,根本不是警察。而与他距离几十米远的地方,卫欢被一声巨响惊醒,绑匪拽着自己准备抛入海里。卫欢伸出满是干涸血液的手掌攥着住男人的衣领,两人撞在栏杆上。卫欢被男人抵到栏杆外,身体悬空,他望了一眼身后的汪洋大海,拼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卫欢朝着人群跑去,男人拔出手枪指向卫欢的背,拨动扳机,砰的一声,拳头大的血窟窿出现在他的背。绑匪身后的男人拾起枪手的武器射击,绑匪应声倒地,渐渐昏暗的瞳孔仍然注视着卫欢离开的背影。“啊!”卫欢走了不到几米,双腿无力地跪下,他虚弱地趴在甲板上,抬起头时,瞧见沈令哲焦急地四处寻找的模样。“……”卫欢想喊他的名字,喉咙尝到腥甜,一股血水堵住喉咙,无法发声,“阿……阿哲……”他伸出手妄想抓住沈令哲。救下卫欢的男人走到他身边,揽起卫欢的手臂抗在肩膀上,对着耳机开口:“人找到了。”他带着卫欢离开,留下在甲板上寻找卫欢的沈令哲……站在岸上的魏柏林听着远处的直升机,他不解地询问队员,“那是海警吗?怎么这么快?”“不是啊,海警正在支援的路上。”警员同样疑惑。魏柏林神色严肃,“我们没有申请调用直升机,就算审批也要等一个星期,那会是谁?”“除非是……”他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忽然落了地,总觉得这下卫欢有救了。夜幕来临,天空中飘着淅沥沥的小雨,海警逮捕在逃的秋舒等人,留下的警员调查游轮上的众人是否存在其他不法交易,并带可疑人员回局备案。湿漉漉的甲板上人来人往,有人拥抱在一起庆幸死里逃生,有人哭喊着自己受骗濒临倾家荡产……沈令哲固执地站在栏杆边,他的西装被雨水淋湿,浓密的睫毛挂着雨珠,消瘦的脸颊铁青毫无血色,他在等卫欢的消息,等保镖找到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秘书长撑着雨伞跑过来,他劝说沈令哲,“沈总,你的伤口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的腿会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