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华大师了然的笑了笑,“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来凤阳的确是另有旁事。”“大师口中的旁事应和郁家有些关联吧?”两人四目相对,两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都带着些打量。济华大师也没否认,坦言道:“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消息果然灵通。”郁夫人端着茶水歉意的拱了拱手,“大师想知道什么不如就问我吧。十多年了,故人大多已经去了。消息难免有些出入。大师慈名在外又受了欢儿所托。大师所问我必定知无不言。”济华大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转了话题问道:“夫人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不是病,是毒。”郁夫人道着。她声音平淡肯定沧桑又透着凄凉。“夫人知道?知道为何不说?”只是此话说出口,济华大师便后悔了。为何不说?除了有难言之隐还能是什么?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对郁夫人来说这世上怕是只有郁姑娘了。“我能知道大师是为什么想了解郁家往事吗?或者说您背后的目的是否会伤害到我的女儿?”郁夫人眨了眨眸子冷静的问着。“老衲有一故人之子。母体所受南疆邪术,他生来便带了吃人的东西。寻了十多年的法子,仍是没有破解之术。之前老衲有幸去了那奸人老家故居,仍是没有半点消息。故去的李三爷是德高望重之辈,一生救死扶伤。老衲听闻三爷曾研良方无数,所以想碰碰运气。”济华大师笑着解释道。只是他这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他想来碰碰运气不假,却也不是漫无目的瞎碰的。一夜之间李家男儿因为一莫须有的罪名全部锒铛入狱,这手笔怎么也得是后面有高人了。而这李家祖辈虽是宫中太医,只早已辞官避世,且前朝已亡。李家怎么说也不会得罪新国权贵吧。这其中稍稍有些细微牵扯的便是消失了的毒医……郁夫人心中一紧,不由得想起女儿那几箱子陪嫁。当年往事随着李家抄家,郁家衰败早已沉了下去。她虽不知李家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掐着桑拿着调的公鸭嗓子时常出现在自家附近。她永远不会忘记身体硬朗的公婆毫无征兆的开始病弱,丈夫一夜之间将家中财物赌个干净……总之那神仙是她家永远都得罪不起的。郁夫人心中千思百转,面上仍是笑意盈盈,“大师既然坦言,我便与大师说句实话。当年李家受难抄家,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几本医书了。只是时日已久,那医书哪里又能知道在哪呢?即便是有,经了抄家,大师觉得还能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济华大师叹了口气,眸子轻阖双手合十念了句,“也罢。生死自有缘法。”郁夫人未再出声,端着茶水又呷了一口,心中久久不平……安慰卫卿彦心中存着事儿一天都有些心……卫卿彦心中存着事儿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外面天色刚暗便有些坐不住了。在几次看书出神之后终于起身出了屋子去了竹林。现在虽然已经子时了,但揽心阁却是灯火通明。院中飘着些淡淡的药味,主屋内隐隐一道娇音带着哭腔抽泣着。郁欢侧窝在榻上,莹白的玉手捂着肚子银牙咬着有些泛白的娇唇发出阵阵抽泣声。平日里气色极好的娇面现下白的有些吓人,狐狸眸红红的含着珠泪。俗语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只是郁欢逢了喜事却是爽过了头,那推迟了些日子的月事终于来了。郁欢来初潮早。她初潮之时正是郁夫人最忙的时候。虽是安排了人好生教导郁欢,只是那嬷嬷说的症状除了行动有些微微不适之外她丝毫没有。郁欢自来便是个心大的,也没放在心上。那嬷嬷虽是担忧,但见她也的确没有丝毫不适便也没多管。要不说都是报应使然,郁欢自来贪凉喜辣。月事来的时候也不刻意避讳,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那月事便不准了,且每次来都伴随着难忍的腹痛。每次来的时候都得需用药止痛。这次她来的急青莲在小厨房煎药,花田准备软布。郁欢又不喜旁的丫鬟靠近主屋,一时之间房中只剩下她一人……郁欢腹痛难忍,口中呻吟不断,直觉身体又冷又渴口中喃喃着热水二字。卫卿彦在窗外瞧的心中紧钻,她这般竟是比自己犯病之时还难受。他一双大手攥成拳,温柔的眸子很是担忧的望着窗内美人。直到听到美人口中呼唤忙进了屋子倒了杯水送到了榻前。郁欢一抬眸便见大手端着一杯热茶,那手隐隐有些微颤。他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虚弱的身影说不出的暧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