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写信给了在江南做生意的舅舅揭了她的老底,买了卖惨。那傅家舅舅一气之下回了府将傅家舅母送回了娘家。郁夫人在信中说她滑头,却也没责备她。只说了病情缓解了些,吃的好养的好让她不要担忧。还嘱托郁欢要好生的照顾自己,一番温情的话看的不爱流泪的郁欢都有些鼻间酸涩。另一封仍旧是来自魏嬷嬷的。一如上次,郁夫人信中都是安抚之词,报喜不报忧。魏嬷嬷则是开门见山,道了实情。魏嬷嬷之前在宫中待了半辈子,多少见过些世面。郁夫人那病久久的诊不出来个所以然,倒像是中毒了。只是这毒霸道无色无味检查不出来倒是让人忽视了。郁欢心头一凛,黛眉紧皱。她娘当年小产身子就留下了病,又加上正逢郁家家破,她娘也没时间休养,每日奔波劳累。大夫诊治也是说积劳成疾,她也没有多想。现下想来确实有些可能。只是若是中毒了这毒又该是谁下的?郁欢抚着额,心拧成一团,恨不能有双翅膀能飞去凤阳亲自瞧瞧母亲。青莲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轻声安抚着,“姑娘,算起来大师应该快到凤阳了。大师医术精湛夫人定是能药到病除。”郁欢念了句佛祖保佑,无奈的点了点头,希望大师能治好母亲。“姑娘,后门有张府的侍女送东西来了。奴婢去取,那侍女直说主子交代亲手给您。”花田匆忙的从外面进来回着话。她昨日让外面采买的小厮捎了些吃食。今日去取便见后院门口站着一熟悉的丫鬟,离的近了打量正是张府二公子院中的。“让我去?”郁欢眉眼疑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张府人到底是意欲何为?那后门虽是来往少,但也不是没的人。张二公子就这般将自己的脸放在地下踩?他不要面皮她还想要呢。只是旁的首饰也就罢了,那红珊瑚首饰是母亲陪嫁……郁欢气的银牙紧咬,她这辈子定是和那张府人犯冲,自打进了他家就沾惹上了这一连串的破事。“花田,你与我换衣服。放下帘子躺在床上。”郁欢吩咐了一句便自顾的解着衣服了。花田见她这般只能也跟着解了衣服。郁欢在院子也没梳妆,现在只稍稍的梳了个丫鬟发髻,又在额角扯了几撮头发挡住了点侧脸。低着头不仔细看倒是发现不了。揽心阁后面是竹林,竹林之后便是那小后门角了。郁欢翻身从后窗出去了。刚跳下去又见青莲正也想跟着,赶忙叮嘱道:“你去外面守着,有人问起来便说我生病了。”青莲摇了摇头担忧的道着:“奴婢跟着,姑娘也有个照应。”“在武成王府劫人,想来张府还没那个本事。”郁欢讥讽的笑了笑。如果张府真有那个实力,何必让出明媒正娶的儿媳。不是郁欢觉得自己重要,而是这本就是面子问题。如果张府真有那个本事何必自己打自己脸。今日非要见她无非是想羞辱一番罢了。她也可以让章管事帮她,只这非亲非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别人,着实不妥。反正再难听的话她从小到大也不知听了多少了。大可以当做犬吠就可以了。郁欢安抚的笑了笑转身便去了后门。郁欢做生意得需出门和外面有消息往来。所以对后门的看门小厮都是很大方的。现在到了那后门也不小气,伸手便从袖中取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那小厮也是个知趣的,笑嘻嘻的收了银子也不多问便打开了门。一开门果真便见一熟悉的丫鬟在门口等着。那丫鬟见了她这副打扮愣了一瞬,反映过来弯身行了一礼请安,“给贵人请安。”郁欢摆了摆手抬眸看了看那不远处的马车,不过片刻那马车上便下来一公子。不是那张二公子还能是谁?他手上拿着一首饰匣子,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至郁欢身前。张瑜先是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人,又笑着调侃道:“武成王府这是苛待了你不成?怎的还穿了侍女的衣服?”他笑的温情,和之前在云隐寺亭子中的笑容相似。只是这笑容却着实让郁欢疑惑和不适。她也不想寒暄,只淡着小脸问,“张公子既是来送首饰的。那便还我吧。”“不急。一日夫妻百日恩,欢欢别这么不将情谊嘛。我们先叙叙旧。”张瑜见她这俏冷脸眼中满满都是兴趣。梦中她也是这般,明面上温柔贤淑,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实则冷心冷情,谁都入不了心。可真是有趣的很,他自来便是个装的好的,遇到同道中人可是欣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