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黑木崖有许多处悬崖绝壁,北面的山峰又常用年被浩瀚云雾笼罩,少见阳光,到是符合那植物的生长条件。郑东怀着估且试一试的想法,带上采药的装备,一根结实的长绳,一把玄铁匕首,向北面的陡峭断崖出发了。一路上巡视的侍卫,偶到他时总会恭敬的向他行礼,他已经习惯了,不觉得自己的行踪有躲开侍卫们的必要。
从崖上向下望,深不见底,不是因为他视力变差了,而是崖下云雾缭绕,可见度很低。能看到悬崖向下十几米处都是刀削般平滑,没有任何踏脚处,更没长什么植物。再向下陡峻的石壁上有些褶皱,一些苔藓、喜阴的的植物星星点点的分布。至于有没有崖木菇,他得下去看看。
将绳子的一头绑在崖边的大石上,为了减轻负担,他将来的路上采摘的东西都倒在崖边的空地上,背着空篓顺着绳子下崖,脚下试探着寻找借力点,以前也从没玩过攀崖蹦极类的刺激运动,第一次做这么惊险的事情尽量保持着小心翼翼,他可不想一次采药送掉自己小命,这太悲剧了。
总坛,议事厅
东方不败一边听着下面的人回报一边皱起好看的眉头,“既然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起,怎么才报上来?”
林瑛汗颜,单膝跪地,“是属下失职,永通河上本来水患众多,但没人敢劫神教的货物,故此疏虞防范。有船只被劫时,属下等误以为普通小贼所为,派人疏通门路,才知有大批海寇进入运河,耽搁了时间,请教主责罚!”
一边的五长老看林瑛如此,也一脸的内疚,“启禀教主,事故发生在属下的管辖区内,属下难辞其咎,请教主降罪!”
站在一旁的几个事件的直接关系人,也一脸惶惶不安,齐声道:“请教主降罪!”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冷哼:“自己犯的错自己收拾,事情处理完去刑堂领罚!”
冷峻的模样让台阶下的众人倍觉压力,发下的命令没人回违抗。众人齐声道:“属下遵命”
林瑛垂首:“请给属下几日时间,丢失的货物必定追回。”
东方有些不耐地挥手,刚要叫一干人等退下,负责内部安危的侍卫长匆匆进来,脸色煞白地跪地:“启禀教主,亭少爷去了北面断崖,多时未归……”
下面的几人还没听懂说的是谁,就见他们的教主,淡漠的脸上已满是荒乱,一丝血色也无。声音高了一度:“派人找过?”
侍卫长跪在下面,面色苍白如纸,“没有离开的踪迹,也没找到少爷。”
当下面众人反映过来亭少爷就是被教主当众宣布为唯一的家人,又一直不太露面的大总管时,教主大人已经扔下一屋子的手下,向断崖拨足狂奔而去。
郑东终于在他脚下打滑三次后,来到了那片有植物生长的山石处,也能勉强在石壁上站稳。抬头目测,手中的麻绳已经脱手大半,距离上面少说有三十米了。对于以前不会武功的他来说,真的好高。郑东不觉害怕,一会儿功夫就适应良好,开始仔细寻找自己的目标物。
他已经做好的无功而返的准备,这么珍贵的药材,没想到真给他遇到。在徘徊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发出错了长在悬崖缝中的植物。他的头部呈伞状,长得很像蘑菇,也因此面得名。根部是好多细细的白触须,松松地搭在崖缝里。它生长的土壤是靠细菌、苔藓和地衣分解岩石才得到的,其间可能经过了成百上千年,却只有薄薄一层。郑东小心又郑重的将一簇小木菇摘下,避免破坏它们扎根的土壤。
眼前竟然有一大片,郑东小心地控制绳索,幸福地摘着。
正当他沉浸在满足的喜悦中时,一声明显压低的低喝响起:“小亭,你在干什么!”
东方一路奔来,脚不沾地,当他看到崖边撒落的药材时,心跳都差点跟着停了。还好他的眼力过人,雾气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只须向下望一眼,就找到那个伏在石壁上,‘玩’得正欢的少年,怕突然出声惊到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低喊。
郑东闻言,握着绳子的左手差点松开,被训练到强悍的反射神经先于大脑,握住了绳子,郑东忙检查手中捏着的最后一棵灵药,呼了口气,还好,没坏。
这才有时间抬头看差点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东方正脸黑得要滴墨似的盯着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说他们之间没夺妻之恨,都没人信。
东方似乎绷着一张脸,不错眼地盯着他,命令道:“抓牢了。”
下一瞬,郑东已经连人带筐回到崖上,人被拥进略有凉意的胸膛。他这才看清,平时冷清的山道,不知何时,已来了不少人,正在东方的身后集体表演瞠目结舌。
揽着郑东腰的手搂得死紧,再用力一分,就能勒断他的腰。可他不敢抗议,也不想挣扎,身体相贴的部分,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感受到埋在他颈窝的脸上落下一滴湿意,郑东真正手无足息起来。在他面前的东方一向东是强势的,成熟得足够让自己依靠,从没想过这人会……刚刚紧张的心蓦地就软了下来,还沾着崖下泥土的手轻轻地回揽住紧拥着他的人,安抚地拍拍。
东方被怀里的小孩安慰了,终于抬起头来,眼里的怒火清晰可见,配上还红着的眼角,到显出一分脆弱来。怒极反笑:“杨大总管是不是觉得,这座山太小,玩不开,怎么样,下面的空气是不是特别新鲜?”
郑东挂在爱人身上,默默摇头,小声回答:“不是”东方的气势压着,他还哪敢辩驳,识实物者为俊杰,如今装乖卖巧,不知会不会死得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