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完全看不见,他眼中只有父母,只有那块金镶玉,嘴里不停喊着爹娘。他伸手去抓,与怪虫只差毫厘,眼看整只手连带人就快被吞进去。一抹白影从外面如疾风般破窗而入,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接憧而至,叶澜双强大有力的臂膀抱着聂欢滚出好几圈。锋锐的箭尖身擦着两人肩膀落下,怪人们如恶狗扑食般争先恐后扑来,聂欢被双手牢牢禁锢着,他连抓带咬,“放开我,让我去找爹娘,爹……”“聂欢,清醒点,他们不是。”,叶澜徒手接箭,以一破百,运功震退疯狂的怪人,一手抱人一手抽出腰间软件。蓝色剑气逼人,光芒大闪,他勒着聂欢百步穿杨般飞过,无数血淋淋圆滚滚的东西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细细看去,几十个怪人的眼珠被叶澜双活生生挑出!怪人失去眼珠,忽然狂躁起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浓情被强大的剑气逼倒在地,闷声吐出大口鲜血,胸口是被巨石砸中般的粉碎性疼痛。隔了那么远都能被他剑气所伤,鲜血一口接一口吐,叶澜双的武功是他从没见过的厉害。见势不对,浓情狼狈地从楼道缩走,一声令下:“弓箭手乱箭射杀,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玉佩,我爹的,放开,我要爹的玉佩……叶澜双,老子让你放开!!!”聂欢双目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像练功走火入魔似的乱抓乱跳。“咚咚咚”的箭雨无孔不入射进满目疮痍的房间,叶澜双不可能放他送死。抱着他滚到床上,裹着被子落到床脚……一手将床翻过去挡箭。夺命箭头和所有的喧嚣被厚厚的棉被隔在外面。二人紧紧贴着,聂欢被死死压在下面,双目怒视着上头,喘气粗糙。“那不是真的,清醒点聂欢。”叶澜双沙哑的话音从他耳蜗响起,聂欢紧紧咬着牙,半响才放缓呼吸。金镶吊坠是真,为什么他爹娘的声音也那样逼真?他失态了,险些万劫不复……这人又救了自己。聂欢静下来,与叶澜双对视,那双星晨一样的眼睛也定定看着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闻着他散发出来的冰凉气息。叶澜双的唇角从左往右都是咬痕,两天过去,没半点愈合征兆不说,反倒裂得更开了。暗黄的灯光若隐若现,姓叶的脸在光晕下很好看,这是再出名的雕刻家也描摹不出来的容颜。箭声和喧闹声什么时候停的?聂欢忘了;怪人们又是几时走的,他没太注意。叶澜双的气息从上而下,自带清香,萦绕在他全身每个角落,渗透他的四肢百骸。每根神经都像喝了酒似的跳跃,跳跃,再跳跃。是刚进来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喘息声对他造成影响了?导致是个男人都要出神,不聂欢这般想着。叶澜双脸色不是很好,从始至终没动过,所以聂欢也不敢动,他不允许身体在没经过大脑的允许下发生任何反应。然而事与愿违,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下面正渐渐发生着变化。在“敌不动,我不动”的局势僵持许久后,聂欢终于在叶澜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捕捉到一抹蓝色光芒。那厮如果再晚一刻投降,聂欢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凑上去把他的唇再咬烂一些。即使他知道那只是肉体上的宣泄,与感情无关。叶澜双先把头扭去了别处,聂欢伸头追了过去,“躲什么?你眼睛为什么会变色?”那厢错开他的眼神,半响才从喉咙挤出句:“练功受损。”不相信,聂大侠从没听过哪门子武功走火入魔眼睛会变蓝色,充血还差不多。“什么功?双修?”,聂欢调侃道。叶澜双听罢,身形微顿,正眼看他:“你练过?”“……”,那幽蓝的眼眸让原本俊美的男人凭添几分妖艳,聂欢有些吃不消,但又不甘示弱,反问:“你想练?”叶澜双眼睛里的蓝光越发明艳动人,婉如进了团蓝色烈火。定定看谁的时候,灼烧感能把人烤熟。聂欢盯着他喉结看了一会,不动深色侧过脸笑道:“那你找姑娘啊,或者男人也行,两文钱一夜……男人嘛,管他钱多钱少,爽就是了。你莫不是还没开过荤罢,付钱,哥哥带你云游仙境,我教你?”聂欢的在刚才拉扯时衣衫大开,微弱的灯光从墙角钻了进来,依稀能看见他背后的花蕊延伸到胸前。虽只有几根细细长长的花径,但足以在暗淡无光的夜里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叶澜双默默听着,右手指很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他猛然靠近,拳头用力撑着地板,居高临下望着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