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垂眼,笑:“我?是啊。”
“那你还会?芦海方言啊,这么厉害,芦海方言好难懂的。”
“不巧,我?母亲是芦海人。”
哦……
时见微点?点?头,这样啊。
钻进车子副驾,低头扣安全?带,她?反应过来。好像一不小?心又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的事,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
就当是她?损失桐江大学?这枚棋子的补偿吧。
到了市局,在接待室见到胡雨珊的外公。
老人家坐在椅子上,眉眼沧桑,饱经风霜,很是质朴。他布满皱纹粗糙的手握着纸杯,杯里的水从热变凉,他也没有?喝,安静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时钟。秒针在不停地转动,滴答滴答,仿佛生命的倒计时。
看到有?人来了,他缓缓转头,苍老的眼眸蓄满了泪,作势要起身?。
严慎长腿一跨,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安抚着拍了拍:“不用起来,您坐。”
“警官,我?们囡囡在哪啊,我?能见见她?吗?”
老人家声音哽咽,说着难懂的芦海方言。
严慎顺势蹲下,忽略当下解释他不是警察这件小?事,握住老人家的手,耐心地用方言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芦海方言本身?的柔软,他说芦海话的时候,声音更加低沉轻柔,似低喃,宛如哄睡的催眠曲。
时见微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靠在桌边盯着他的侧脸。
魏语晴递给她?一杯水,压低声音:“不和尸体?聊天了?”
“没话聊了。”时见微叹气,“她?尽力了,我?也尽力了。”
尸体?尽力告诉她?真相,她?也努力去解答密码,但没有?更多的信息。
看着淳朴的老人家,魏语晴心里不是滋味:“我?们昨天下午联系她?的家人,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老人家从芦海过来,肯定没少折腾。”
节俭贫苦一辈子,很少出远门,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让他迷茫无措,机场高铁的现代化?设施他不懂,坐绿皮火车也要二十个小?时。
他什么也没有?带,只身?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仅仅在外孙女?口中听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