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倏地一顿,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阿亚利落飒爽的模样,心里还真有点羡慕。
“阿亚,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
“啊?”
阿亚没听明白,还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一千金大小姐,羡慕我一个丫鬟做什么,神经。”
“……”
赵镜姝摇摇头,有些苦涩,“我知道,在你看来,我的性格是有些拧巴、不讨喜,但是我没办法不管那些事情。
这些年二哥在战场这么的努力,为的不就是立下军功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吗?
二哥有他的雄心伟志,我不能当他的绊脚石。
姨夫说得对,首辅府看着光鲜亮丽,但子嗣薄弱,这并不是枝叶繁茂的景象。
而且我身子很不好,并不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好主母,而且我性子也不太喜欢在左右逢源,
但很多人情跟人脉都是在后宅建立的,我……”
赵镜姝的眼睛红了,“阿亚,你不懂我的感受。我是首辅府教养长大的,始终有一道道德跟人情压在我的身上。
若我父母还在,我不是承的首辅府的恩长大,我一定会豁出去,但不是……
小姨情商也足够高了,但因为出身的缘故在圈里仍过得很吃力,倘若没有一个高位的家族帮衬着首辅府,就首辅府如今的盛况,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阿亚愣住,这些她倒是没有考虑到。
可换一种角度来说,当初的她本是要被重男轻女的爹卖到勾栏院的,是小姐救了她、买下了她带回首辅府。
若是她喜欢一个人,小姐也喜欢或小姐要求自己不要同他在一起,她估计也会是这样。
阿亚明白了,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多说什么。
可看着眼眶泛红的小姐,阿亚还是忍不住问:“可是小姐您真的甘心吗?您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不甘心又能如何?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后悔也只能熬着,忍着。
这辈子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赵镜姝目光黯淡,神色苦涩,但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来,深呼吸,抚摸着小腹,笑容很牵强,
“而且我哪有那么惨,我年轻,有钱,还有了自己的血脉……
爱情本来就是人生的一小部分,没了也就算了吧。
遗憾本就是人生常态。”
阿亚眼圈有些泛红,心疼地看着她,看着手上的烤鸡好像也不是很香了。
不过还是要吃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