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游宙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游宙看着不远处的花园说:“咱两到花园里面说去。”
“好。”
两个人到了花园,坐在长椅上的时候,游宙从裤兜里掏出了席镇,仔细观察道:“这东西是我在赵书拓的床脚下发现的,每个脚都压着一个,看上去和你捡到的那个很像。”游宙回手将席镇递给了帝炀,“你说席镇是这么用的吗?”
帝炀仔细观察席镇上面的动物,轻声道:“自古以来,席镇都有辟邪镇压的用处,而上面的镇物都是由动物和少量人物充当的,而现在这个吗……”帝炀将席镇摊在掌心上,边观察边说:“这上面的动物是乌鸦。”
游宙一愣,“乌鸦不是不详的吗?”
帝炀点点头,“这个席镇之所以是以乌鸦来充当镇物,多半是用来镇魂的。”
“你是说?”游宙恍然大悟,“难怪赵书拓和他媳妇儿的尸体会被藏在床柜里,而且还是以倒转的方式来镇压,难怪我进了赵书拓的房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呢。”
帝炀不想引起游宙的猜测,故作惊讶道:“你是说赵书拓和他媳妇儿的尸体在家?”
游宙狂点头,“我忘了跟你说了,我怕赵书拓的妈妈发现,就掀开床垫子钻到了床柜里,结果就看到了两具尸体,当时把我吓的,都差点尿裤子了。”游宙拍了拍胸口,继续说:“还有啊,我在赵书拓和他媳妇儿的尸体上发现了不少伤口,属赵书拓的最严重,眼珠子都没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啊。”帝炀陷入了沉思。
游宙不解道:“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帝炀想了想说:“我觉着应该是意外。”帝炀低头看着手里的席镇,“他们没有害人的心思,而且又用乌鸦席镇来镇自己的尸身,由此可见,他们是在人世间有太多的不舍,我想……”帝炀仰起头往赵书拓的卧室窗口看了一眼,“他应该是舍不得他妈妈吧。”
游宙一知半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破掉席镇,让他现身。”
游宙想了一下说:“我不是已经拿出来一个席镇了吗,难道要四个都拿出来吗?”
帝炀点头,“对,四个都要拿出来,阵法就算破解。”
“这有点难办了。”游宙想起赵书拓的妈妈,忽然想到了她自言自语的那些对话,连忙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特别奇怪,我躺在床柜里的时候,赵书拓的妈妈进来过一次,她好像是在和赵书拓对话,可我却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确看到了赵书拓。”
“那为什么我看不到?”游宙惊恐道。
帝炀瞥了他一眼,又说:“身处席镇阵法之中,你能看到才怪呢。至于赵书拓的妈妈为什么能看到,那是因为,她离死不远了。”
游宙蹭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帝炀叹了口气,冲他摆了摆手说:“先坐下,听我说。”
游宙抑制住不安的情绪,坐下以后说道:“该不会是因为席镇的原因吧?”
☆、
这里面当然有席镇的关系,可要说是因为席镇的阵法影响了赵书拓的妈妈,又有些牵强了。藏文中有所记载,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这三句话所以要讲的,就是人在死后还没有投胎,便属于中阴身;这便是能看到席镇中赵书拓存在的办法之一。当然了,赵书拓的妈妈没有死,为什么她能看到赵书拓呢。其实,这就是前阴未谢,也就是俗语中常说的,大限临近。
说白了,赵书拓的妈妈的阳寿将近,这便是能看到赵书拓的第二种办法。
游宙听了帝炀的解释,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浆糊,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都说世事弄人,遇上了想逃也逃不掉,更没地方躲没地方藏。游宙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一通扑楞,心烦意乱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儿子儿媳妇死了,马上又要轮到她了,这一家子可真是……”
帝炀微微皱眉,“天意如此。”
游宙冷哼一声,扭头看着帝炀说:“你刚才说赵书拓的妈妈是大限临近,她是属于寿终正寝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帝炀靠在长椅上,想了一下又说:“你倒是可以打听一下,赵书拓的妈妈进来身体如何,还有……”帝炀定睛看着游宙说:“赵书拓从美国回来也很可疑。”
“可疑?哪里可疑啊。”游宙觉着帝炀是想多了,顺口说道:“人家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想自己妈妈了回来看一眼,这没什么的吧。”
帝炀点头:“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可事情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吗?”帝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单手插兜,而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我劝你还是别做多余的事情,逆天而行小心遭天惩。”
游宙懊恼地鼓起腮帮子说:“少跟这儿教训我,就好像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似得。”
帝炀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要以为赵书拓的妈妈不是寿终正寝,你就想替她延续生命,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游宙顿时蔫了,心虚的瞟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帝炀叹了口气,劝说道:“善良是人的天性,这无可厚非,但管了不能管的闲事,小心惹祸上身,这点道理还用我说你吗?”
游宙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听到帝炀苦口劝说,倒也打消了帮赵书拓妈妈续命的想法。游宙虽然打消了念头,面子却也不能落下风,死鸭子嘴硬,“我刚才就是那么一想,就算我真想那么干,我也得有本事闯的过酆都到得了阎罗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