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帝炀冷笑道:“有一点你说错了,在这场争斗中,游宙一直是无辜的,他不该被卷进来,至于他找的那个良宴,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最本质的区别。”
“是是是,可是现在不也没办法改变现状吗?”白泽的话说完,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看着红灯走字的瞬间,白泽又说:“梼杌,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但结果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真的爱游宙,那我就劝你对穷奇低头,不过一句话的事情,面子又有何用?还记得白腾之战吗?如果不是腾蛇太在乎在女娲身边的地位,又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最后被女娲……”
“我不是腾蛇。”
白泽被打断了话,登时就说不下去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穷奇已经对游宙出手了,正如你说的,游宙是无辜的,其实在我看来,良宴也是无辜的,他不过是现世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要知道在现世里贪得无厌和野心勃勃的人还是有的,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穷奇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掌控了良宴,但你说他就真的该死吗?”良宴不过是穷奇的一颗棋子,死是必然的,但这些都轮不到他们来做决定。
白泽又说:“穷奇不会为良宴考虑的,因为良宴的内心是阴暗的,可你遇到的情况不同,游宙这孩子心眼儿好,你真的就不能为了他……”
帝炀握紧方向盘,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保不住游宙,我愿意低头,这本就是我和穷奇惹出来的,既然我爱上了他,那我愿意为他负责。”
白泽应声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大不了你就留在现世,直到游宙百年再拿回……”白泽说了傻话,及时停止,抬手在脑门上一拍,“完了完了,游宙和你已经共存了,他哪里还会老啊。”
帝炀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长生对于人类来说是孤独的,到时候我会跟游宙坦白一切,到时候他要愿意与我共存,那我则陪着他,若他什么时候活够了,到时候我会亲手把獠牙从他的体内取出。”
“这么说来就没什么可顾虑的。”白泽见绿灯亮了,车子继续疾驰,他继续说道:“游宙现在一个人在店里,我担心穷奇会按捺不住啊。”
帝炀说道:“我刚才试着去感应他的存在,他并没有遇上危险。”
“现在是没有危险,那是因为你的牙不在身上,不然你还能坐的住才怪。”
帝炀紧蹙眉头,瞥了他一眼后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快点说。”
“说个屁啊。”白泽急了,“我四年前就跟你说过吧,游宙命中有一劫,而且是万重劫,难破的很啊。”
帝炀大惊,“难道就是今天。”
白泽扬声道:“哎,还就是今天了,不然你以为我闲的蛋疼没事儿做来找叙旧啊!”
帝炀暴怒,“操,那你早怎么不提醒我。”帝炀责怪自己太大意了,明明四年前白泽就提醒过他,没想到竟然会让他给忘了。帝炀一脚踩上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鸿辉大厦而去。
此时游宙正在店里替陈敏慧守魂,双目紧闭凝神静气,梵心咒一遍比一遍念的溜,然而就在他专注的过程中,店门外的下方竟是冉冉升起一股黑烟,将整个店铺笼罩在黑暗当中。古曼童是最先发现的,他道行太低,只知道这是瘴气,用来隔绝现世与独立空间的一个结界,至于如何破解,他没办法,也做不到。古曼童大概知道游宙陷入了危险当中,他顾不上梵心咒的威力,从仓库飘了出来,大声对游宙喊道:“爸爸,你还是先找地方躲起来吧!”
游宙的思绪突然被打乱,他动了动耳朵便睁开了眼睛,“你说什……”游宙突然看见店门好像被一块黑布笼罩,竟是与外界隔绝的结界。游宙大惊失色,急忙站起来跑到店门口推门,“怎么会这样的。”
古曼童在没有梵心咒的作用下,脸庞已经变回了原有的模样,他飘到游宙身边说道:“我道行太浅,没办法破掉这层瘴气,老爸让我护着你,你还是先进里面躲躲吧。”古曼童对帝炀的真实身份很是了解,既然是他吩咐的,就是拼个魂飞魄散也要护游宙周全。
游宙没接茬儿,而是试着用破解鬼打墙的办法来破掉这层瘴气,无奈的是咒语念完了,那层瘴气依旧毫无溃散的迹象。就在游宙和古曼童想办法的时候,陈敏慧的身体突然发现了异样,她的身体开始隐约泛起红色的光芒,之后小腹之处像是出现一股气流,推动着向上流动。
游宙和古曼童都发现了陈敏慧的异样,急忙到她身边查看,此时那股气流已经游到她的胸口,大有从口中破出之势。游宙哪里遇到这种奇特的现象,倒是古曼童对此有些了解,他惊慌失措地拽着游宙的裤腿将人拉到了一边,浑身颤抖的说:“这是封身!”
“封身?”游宙突然想起经书中对封身是有记载的,封身与鬼上身有着相似之处,不过却并非鬼灵嫁身,而是一股怨气冲入,以此来让人失去知觉为之所控。游宙万万没想到,陈敏慧身上不仅被人下了降头术,这只是浮现在表面的小把戏。游宙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中似乎有着漏洞,他尚且来不及多想,陈敏慧身体内的那道气流已经游走到嘴边,只见她张开了嘴,那道气流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来。
游宙当下就明白了,凡是替陈敏慧解降的人都要被封身嫁身,既然有人在店外设了瘴气,看来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不对,是冲着他和递延来的。封身只会寻找有热量的寄存体,也就是说,这个空间内只有游宙一个是活着的,刚才的梵心咒不是过是激活了陈敏慧身体内的封身,看来,这东西会一直追着他,直到嫁身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