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觉得自己挺有韧劲儿的,即便处于不利位置,还是不打算在威逼利诱下与卫湛和离。
正是情浓时,她有点舍不得卫湛。
“要走也是你走,我不走。”
轻呵一声,卫九不怒反笑,“那就死磕,从今儿起,咱们是夫妻。夫妻要做的事,咱一样也不少。”
旋即,拉着人起身走向东卧。
看着越来越近的拔步床,宁雪滢一阵觳觫,弯腰去咬他扣在她腕部的大手。
卫九浑然不觉,麻木阴鸷的像要将她彻底吞噬。
可近在大床的一刹,原本似要破欲的男子忽然松开手,大爷似的躺到床上,搭起长腿,反手枕着后脑勺,淡淡吩咐道:“给相公捶腿。”
“?”
“没听清?”
宁雪滢呆愣在床边。
就这?这就是夫妻要做的事?
半晌不见她动弹,卫九侧身撑头,“不愿意?那相公给你捶。”
“愿意,愿意得很。”宁雪滢咬牙切齿地冷笑了声,“我去取玉如意,不止能捶腿,还能挠痒。”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有附加的服侍,他不会拒绝。
转身的一瞬,宁雪滢彻底冷下脸,走到一排架格前,取出的并非玉如意,而是婆母传给她的戒尺。
他说自己因卫湛所“生”,那算卫湛半个儿子。
而她是卫湛的妻,算是他半个娘。
娘打逆子,天经地义。
回到拔步床前,看着翘起二郎腿的卫九,她拿出背在身后的戒尺,刚要重重抽下,被卫九一记目光制止。
“拿的什么?”
“如意。”宁雪滢笑着晃晃,“不是玉的,是钢的,没有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这分明是戒尺。卫九上下打量她,愈发觉得有意思,信口开河的小骗子。
倏然,屋外传来叩门声,是邓氏身边的管事嬷嬷。
“庄大姑娘来了,大夫人那边组局,缺个牌搭子,问大奶奶是否要过去?”
年关将至,串门子的亲戚多了起来,庄舒雯不愿听亲戚们对卫昊评头论足,赌气跑来伯府。
邓氏知准儿媳因为自家小子受了委屈,这才想到组局打牌。
卫九看向宁雪滢,“不许去。”
宁雪滢转眸,对门外的嬷嬷道了句:“我这就过去。”
说着,将戒尺放回架格,头也不回地离开。
二进院正房内,与邓氏和庄舒雯一起打牌的还有卫馠。
宁雪滢
走进去,由婢女服侍着脱去斗篷,言笑晏晏地落座在邓氏的左手边,卫馠的右手边。
原本,她是不愿与卫馠面对面的,可也好过与卫九同处一室,况且也要给庄舒雯些面子。
巧的是,平日深居简出的赘婿肖遇慕以及不常着家的二公子卫昊都在,分坐在卫馠和庄舒雯身边,美其名曰看牌,实则充当了“军师”。
连赢三局,卫馠喜上眉梢,显然是身边的“军师”指挥得好。
次年二月,肖遇慕和卫昊会参加春闱,伯府中人都将宝押在了赘婿的身上,猜测他能够一举通过会试、殿试,金榜题名,高中进士。
而卫昊,纨绔又懒散,即便继承了卫氏子嗣聪明的头脑,奈何不上进,府中无人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