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楠!你的短头发没有思文的红头绳好看!”
天真的小朋友们在一旁大声嚷嚷着,他们哪里懂得什么,见风使舵,谁漂亮跟谁玩才是他们的乐趣。
李依楠气急败坏,一跃从院里假山上跳下来,准备上手收拾这个“外来户”,她刚才就看不惯这人上衣扎进裙子里的装扮,用她爸的话,这就是“洋白佬”打扮。
她有多洋气,就显得她们有多“山炮”。
这个时候,吕思文做了一件让在场所有小朋友惊掉下巴的事。
思文直接拉出自己扎进小洋裙里的衬衣,伸手一抹墙壁上的煤灰,抿在额头上。
“我们一样脏啦!我能和你们玩吗?”
……
江笑嘴里噙着一次性杯子,顺着思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棚子外打电话的那位都市丽人,身上哪里还有‘假小子’的气息。
凹凸有致的身形,不管何时都是一脸的精致妆容。
如果非要找出来点‘假小子’身影,大概就是李依楠手指上夹住的烟,以及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的腔调。
从小到大,能让李依楠这么生气的,只能有一个人。
“老板,这桌上来壶陈酿黄酒!”李依楠打完电话回来,朝着老板抬手。
显然,现在还不是喝黄酒的季节,这是一个让人警惕的信号。
江笑和思文对视一眼,她知道今晚上没个十一点,是回不了家了。她默默掏出手机,把下班前整理档案的照片发给程女士,谎称晚上要加班。
母亲秒回一句「早点回来。」
消息发出去之后,江笑颓气重了些许,脊梁还没二娃摊上老板七十岁的老父亲挺的直。
已经26岁了,晚回家一会儿,还要用撒谎这种办法。
这让她想起这么多年来,她身上依旧存在的一个小毛病,不管晚上几点,只要中途程女士起夜上厕所,路过她房间门口,她都会迅速熄灭手机,闭眼装睡。
这说起来还是要归结于,从小母亲对她的军事化管理,上了床之后必须抓紧闭眼睡觉,不然就会挨骂。
这时,她手机微信响了起来,她以为母亲又要说什么,打开一看是最近这个相亲对象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