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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现在，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可想的了，所有思绪汇聚，叫嚣着让他去真正想那个他一直下意识回避的——程晓萱的身世。

还是直接问钟玲比较好……他想，好吧，他就是在逃避，因为现在又联系不上钟玲了，等再联系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他想等到钟玲联系他再问，就是想拖延一下，让要面对这个答案的事情再慢点到来。

程序走回房间，他看到那张与程晓萱的合照，那时他们笑的灿烂，那是他们第一次去游乐园。

程序记得那一天——去游乐园的前一天，他被堵在厕所，是晚上住在学校里的大妈过来偷拿卫生纸发现了他，再三保证自己是人，是个学生，并且不会把她偷拿卫生纸的事说出去，可怜他的大妈才终于放下心来给他开了门。

身上被浇的水还没干，可程序顾不得这些，他想抓紧时间回家，现在已经放学几个小时了，希望程晓萱待在她自己房间别出来别找他，然后碰到他这副模样。

公交车已经没有了，程序只得走路回家，他边走边掏出刚刚在厕所抽来的纸巾给自己擦着。

实际上在厕所里他已经擦了好多遍了，可身上依旧潮湿，白蓝色的校服也显得暗沉沉的。

就这样，他走着，很安静，这个点，路上车都没有，他庆幸着路灯足够亮，能让他走的一段段路不至于全是黑暗。

走进胡同，路灯就时好时坏了，光昏昏沉沉地撒在地面上。

还好月光还肯照着点这片，让路上不算一片漆黑，倒也让程序安了些心，加快朝胡同里走去。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程序就看到了客厅泄出来的光，果然，客厅灯还开着，再往里去看，程晓萱正坐在沙发上看他，眼睛明显红了一圈。

眼看着程晓萱眼里的雾气又要弥漫上来化出热泪滚落，程序顾不得再掩饰什么，抓紧关了门快步走了过去，尽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了？在这里坐着哭干什么呢？吓你哥呢？”这么说着，目光却还是四处搜寻，想找点纸为她擦掉可怜兮兮的眼泪。

程晓萱没有在意程序还潮湿的衣服，猛的起身，一把抱住了程序。

“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还以为哥不回来了呢，还以为哥你……”程晓萱将头埋在程序肩膀处。

程序抚了抚程晓萱的头发，他知道程晓萱想说什么，程晓萱知道程序被几个人渣欺负，虽然程序一直在她面前掩饰，她也从不提起，可虽然不同学校，但住在同一间房，每天的伤痕又怎么能掩饰的了。

程序知道程晓萱是担心他，也一直配合着他，只装是不知情，却偷偷给他买了伤药。

这次放学这么久还没回到家，她是怕自己遇到什么事情吧，现在虽然回来了，却浑身湿透。

“哥，你别自己硬撑着，难受你就告诉我，哪疼你也告诉我，我帮你买药，抹药也行啊……我知道妈经常不在家，但你有我啊，我也是你亲人……你可以不自己撑着的。”

程序被踢踹被堵在厕所几个小时都没想哭，此时喉咙却发哽，他用力眨了眨眼，想趁程晓萱还没抬头时，把那快决堤的泪水堵回去。

“嗯”这是他的回答，现在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妹妹，终于还是因为太担心他，不再陪他演不知情的戏码。

所以他现在不需要说没事，说程晓萱干什么呢，你太敏感了。

他不需要掩饰了，至少此刻是这样的。

……

程序又放下手机，问什么问，这个重要吗，没什么重要的啊。他想，程晓萱一直是他妹妹，如果说他们俩之间没有亲情，那就是有比亲情更胜的相依为命的陪伴，不，他们之间有“亲情”，那是不需要血缘维系，却也很牢固的二十多年。

程序笑笑，怎么能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想那么多？他们一起度过了二十多年了啊。

程晓萱是我妹妹，程序想，然后起身，“该回去了。”他说。

还好以前衣柜里的衣服没丢，程序从里面找了件就穿上了。

出了门看着手机里李管家那么多未接来电，程序终于想起了今天是来买车的——什么破日子。

程序回了过去，“程少爷您去哪了本来想看您什么时候挑完再接您回去呢，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店里也说您早离开了”

“没事了，麻烦您现在来我家这里接一下我吧。”

“好的，我这就去。”

还好这次程睿没有太久，程序想可大多数又都在背上，他很难抹到。

天擦黑时，李管家打来电话，他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

程序上了车，李管家注意到程序换了身衣服，再结合店里跟他说的情况，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试探着开口道“程少爷啊，怎么换了衣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