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念越想搞垮她,她越不甘示弱。
换做以前,会忍下来离婚。
但现在,就算离婚,她也要说清楚。
沈时易盯着她,眉骨深邃得像很不真实,立体精致的五官,像是浑然天成的雕刻品。
他默了默,语调调的温和,“这件事就算了吧,你一声不吭从家里出来,我难免会生气。”
“走吧,跟我回去。”
沈时易习惯了用这种,不容抗拒的温柔语调。
唐暖不想再忍了。
钝刀子割肉的感觉,简直能把人折磨疯。
“你不是说,再试一试吗?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不试了。”
唐暖望着他,声音和神情都异常平静,“我们离婚,爷爷那边你不好说,我去应付。”
沈时易眉心微蹙,压了压情绪,温声道:“我承认,刚才脾气太大,我向你道歉。”
唐暖扯了扯唇角,“我决定了。”
她以前会因为他一句话,能开心好久。
现在想想,她真的好悲哀。
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整整八年。
沈时易扯松领带,微有些烦躁,“刚才的确是我语气不好,我只是因为你一声不吭离开,太生气了而已。”
唐暖差点又觉得,他是在意她,才一直跟她道歉。
其实不是。
他是担心影响爷爷的身体而已。
唐暖心都凉透了,淡淡道:“离婚以后,你能光明正大护着纪念念,我也能解脱,这个方法两全其美。”
见她执意要离婚。
沈时易唇角溢出一丝淡嘲,“离开我,确实是解脱。”
那样就能跟阿垚在一起了。
他竟然,在求她不要离婚。
简直可笑。
唐暖薄薄静静地站着。
尽管心里暗潮涌动,脸上依旧平静。
她说:“明天我陪你去和爷爷说,你放心,他会同意的。”
沈时易敛起眼睫,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明天来接你,只要爷爷同意,我会和你去民政局。”
沈时易说完,转身就走。
心脏揪着揪着,比那些她喊着阿垚的日日夜夜,还要揪心发堵。
唐暖听到关门的声音。
身体像是绷紧的线,一下子松了。
她难受地皱了皱眉,心里凉飕飕的。
又疼又冷。
真的好辛苦,好折磨。
次日一早。
沈时易来接她,到了沈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