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听不懂,默默地喝着巧克力奶,只觉得炉火映照之下,那位东方人的侧脸带有一种奇异的哀伤,柔软、凄婉和郁结伴随他太久,几乎完全构成了他特殊的气质。
很迷人。他像是故事里那些饱经风霜选择隐居的神秘隐士。
安德烈在这个家里住了两天,直到补给车到来。
他搭乘那辆补给车,离开之前终于还是问:
“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中国名字!”
那人顿了顿,轻笑一声:
“gkun。”
安德烈摸不着头脑地离开了。
回去之后,安德烈辗转许久,还是将这件事发在了网络上,很快他这篇文章就有了一些流量,也算是有点小火。
他又把那个人最后说的那两个音,用各种东方语言来搭配翻译,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字。整个外国网络上的网民都跟着他一起猜测,提出多种组合搭配,但也都只是说说,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一段奇遇,确实非常符合外国网民的爱好,就像故事里的主角奇遇。大家猜来猜去,获得不少乐趣。
有人把这个事件搬运到华国内网来,大家跟着猜测,嘲讽一番外国人对华国语言文字的浅薄认知,又用自己所知道的语言给那两个读音添加文字,搭配出非常多的组合,围绕这件事展开了不知道多少衍生内容。
不过网络上本就瞬息万变,还没等大家讨论出什么来,下一个热点迅速来到,人们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而在无人讨论这件事之后,更无人在意,所有搬运过这件事的营销号、个人媒体等,全都悄悄删帖了,那些海量的评论也都随着删帖石沉大海。
北欧的风景很好。那位东方面孔的男人轻轻裹紧毛衣,坐在壁炉前,看向窗外变换的极光,再好看的东西,看上一个月也腻了。
他不由得想,补给车下次来时,会不会带上他想吃的川味腊肠,还想要清新一些的香薰,把房间里陈旧的味道熏一熏。
他恍惚地想起来,好像以前那样,那个人会买茉莉香片,桂花香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涂抹在他的房间,放在衣柜里,怪不得那阵子同事都说他是不是喷香水了,他还很疑惑。
那么那个人是用什么香味呢?
他不记得了。
生活
谢望潮拿起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屋内,对着房间里喊了一声:
“我回来了。”
主卧里传出一个声音:
“回来啦,老公,我饿了。”
谢望潮嘴角出现甜蜜的笑容,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回答:
“好,我马上做饭,今天你想吃什么?唔,冰箱里还有排骨,我们吃红烧排骨好不好?”
主卧室的声音熟悉又温柔:
“好啊。”
他照旧脱下衣服,穿上围裙,展开数条触手开始做饭,一切流程都非常娴熟。开火,排骨焯水,再顺手炒两个小素菜,米饭早就蒸好,散发出热腾腾的芳香味道。
他端起那些菜盘,放到餐桌上,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对着主卧室喊道:
“宝贝,出来吃饭了。”
主卧室的声音欢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