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望司门虽也是个百年门派,但派中修为最高的只有元婴初期的黄门主,若不是江州城有老祖宗留下的护城大阵,重南衣早就领着妖兽把整个江州城给踏平了。
但妖兽不散,城中人无法出去,且维持护城大阵需要大量灵石,望司门也十分吃力,见路怀南来了,望司门门主欢喜得老泪盈眶。
“那红太子到底要做什么?”路怀南心思缜密,在看到红太子的时候,已经猜到望司门求救信里必然有所隐瞒。
修真界人皆知这红太子重南衣虽然阴诡无比,心狠手辣,但从不主动挑起事端,他为人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铲平!
如今他攻打江州,必然事出有因。
望司门主没想到路怀南如此警觉,竟然一来就看出了问题,心知事发至此,也是隐瞒不住,便只好和盘托出。
“都怪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前阵子出去历练,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惹怒了那重南衣。”
“因何事惹怒?黄门主,您若是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们也不好解决这件事情。”路怀南声音虽是温和,但是眼神却高傲锐利,直切望司门门主。
“怪我,都怪我教子无方,我这逆子胆大包天,竟然去招惹那重南衣座下的婢女,还把人家婢女给……给杀了。”
望司门门主说到最后,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阿弥陀佛,黄施主,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小僧来的时候,你未曾透露半分?”
玉佛宗离江州近,灵空子昨日便赶到了,可是黄门主却故意隐瞒原因,这令他气愤不已。
“小师父,此等羞事,我说不出口啊,而且那重南衣未免太过嚣张,就这么小小之事,他便不依不饶,连杀了我望司门数十弟子!”
黄门主也心知自己有亏,一脸愧疚说着。
路怀南打断了他的话:“令郎人现在何处?”
“我给关了禁闭了。”
路怀南看向了黄门主:“能否请人带他出来一见?”
黄门主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头。
片刻后,便有门人带着黄家少主黄玉宝出来。
那少年生得倒也是人模人样,乍一看尚有几分俊气,大抵是在江州当惯了小霸王,一张口便只剩狗样了。
“那不过就是个小小妖女,我瞧得上她是她的荣幸,结果她竟然还骂我,我杀便杀了。”
“罪过罪过,黄施主,我们乃正道人士,怎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灵空子一听这话,顿时眉头紧锁,手指拈着佛珠直转。
黄门主瞥了一眼路怀南,只见温润如玉的男子,此时脸色阴沉。
他心中一慌,赶在路怀南出口前先声喝道,
“混帐!虽说那妖女无恶不作,你杀她也是替天行道,可你出师之名却是大错特错!”
虞鱼儿看不下去,嗤笑一声:“黄门主一张嘴真是神器,分明就是令郎调戏女子不成,便杀了对方,却让你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了!”
众人不由看向了她。
面前女子一身素色长裙,一头及腰乌丝仅以同色发带束起,可饶是如此素雅,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一身冰肌几近剔透,玉骨纤细,双眸剪秋水,便是那么淡淡一眼,即人心底荡起波澜。
黄玉宝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只一眼眼睛就直了。
大抵是见虞鱼儿一身素衣,又站在最后方,只当是哪个宗门的小弟子,也不当回事,还狗改不了吃屎又起了色心:
“小姑娘这般维护妖族,不会是妖族奸细吧?若真是,那可真是枉长了这一张俏生生的小脸……”
路怀南眼神一冷,长袖一拂,磅礴威压向黄玉宝压去。
元婴修士的威压,能直接要了筑基修士半条命,
更何况黄玉宝还是个靠丹药堆积起来的筑基中期,此时被压得当场跪在了地上。
他一对上路怀南那冷森的目光,吓得当场哭了,“爹……”
黄门主脸色变了又变,随后上前一步,直接冲着黄玉宝就是一掌狠狠扇了过去。
看似教训儿子,实则也是借着这一煽化去路怀南的大半威压。
“混帐!都怪为父平日太纵着你了,把你纵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骂完,看向路怀南,一副愧意:“路公子,小儿言语无状,对这位姑娘多有冒犯,可否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过小儿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