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首先肯定在秦卓,早课迟到是个多大的事吗?他非要揪着不放,没事找事嘛这不是!
但秦卓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错,还不至于就拿掉一个执事,更别提他还有一个为宗门做出几多贡献的兄长。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至于翎卿……
要说错呢,没什么错,被人故意刁难了还不准反击,没有这个道理,他们也不主张教育弟子在外面当个老好人受气包。
但一个弟子,入门第一天,就要求宗门换掉给他上课的老师,这听着合理吗?
闻所未闻啊!
就没听说过谁家有过这种事!
他就是掌门的亲儿子,这也不可能!
但要是不换……看这人的行事态度,是真的会转头就走,搞不好还会和上次那个弟子一样,投入他们的老对手横宗怀抱。
都说遇事不决就各打五十大板,在这件事里,这板子究竟往哪边打合适?
长老们冥思苦想,最后决定。
告掌门!
“……这就是你们一大早把我叫起来、还在我家门口望天吟诗的理由?”
古朴森严的宅邸一直从山腰蔓延到山顶,后花园内,清池蔓延百里,满园花香浮动。南荣掌门披着墨色大氅,浅啜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疲惫微笑。
“咱们镜宗开宗三千二百年,共有一府三堂十二长老,下设执事教习无数——就没有一个能解决这件事,一定要叫我?”
镜宗制度森严,一府自然是掌门所在的怜舟府,三堂则是戒律堂,内堂和外堂,分别对应内门和外门,职责大同小异,内门和外门之间看似只隔了几座山,其实足有几千里,只有特殊功法能够抵达,如若是步行,一辈子都难以逾越。
十二长老则是专指内门和戒律堂的长老,外门长老不在其列。
他们拿着外门的事,就这样莽撞地找上掌门,其实是有些不合规矩的,但谁叫这金蛋是掌门自己开口要留的?
就翎卿住的那小院子,不就是掌门亲口指给他的吗?
现在出了事,自然也要找到他。
“让我看看是谁……”南荣掌门挥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面前,他看着里面哈气连天的景象,倍感亲切,“好吧,确实不是个小事,去把大家都叫起来,咱们开会。”
戒律堂长老疑惑,“需要把长老们全部叫起来吗?”
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他记得上次长老们齐聚开会,还是魔域意图进犯修真界,这才召集了众人,几乎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做下了决定。
结果魔域自己先内乱起来了。
“不,事情不算严重,”南荣掌门和蔼道,“我只是见不得我起了之后还有人能继续睡着。”
“………………”戒律堂长老假装自己聋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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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南荣掌门放下茶盏,从首位环视议事堂大殿左右,“诸位长老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这还用讨论吗?自然是严肃处理!”一名长老率先起身,狠狠一巴掌劈在身旁的桌子上,杯盏顿时一阵叮铃咣啷响。
“知道你们是亲兄弟,但也不用这样——回头记得给这两兄弟开张账单,”南荣掌门喃喃了一句,掩了半边嘴,跟戒律长老吩咐,“他们破坏了我十二套茶具了,一个子都没赔。”
率先起身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秦卓执事的兄长秦琎长老。
秦琎长老还在慷慨激昂陈词,没意识到身上背了一笔巨债,“有点天赋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傲的简直没边了,还敢顶撞教习,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
说完,他看向南荣掌门,“掌门可千万别糊涂,若是天赋不行,还有努力,但要是心性不行,必成大祸,这种人留下,迟早会给咱们带来大麻烦!”
“嗯嗯,大麻烦,”南荣掌门敷衍点头,“但人不能赶走。”
“为何?”秦琎长老万万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南荣掌门跟半个字没听进去一样。
“因为——”南荣掌门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人。
亦无殊一边喝茶,一边听他们吵来吵去,听的津津有味,忽然接到他的目光,扬了扬眉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