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
她知?道自己是认真的,所以她害怕陈洛清不是认真的。但是这个问题又怎么?问得出?仿佛只要问出口?,就会玷污陈洛清此时深沉赤诚的眼神,
如果如此爱意能被伪装出来,那么?任何问题在三公?主面前都是白搭。
何必多此一问。随心而动,纵情而为吧。
唇,落在唇上。用皓齿和?舌尖作画,挥洒两人相融的心意。掌心贴着衣袍摩上肌肤,轻而易举冲破武林高手虚设的防线。卢瑛曾细致又偷摸地观察陈洛清的咽喉,想象怎样一击致命。如今她自己的命门被?人捏在滚烫的掌心,动弹不得。指腹滑下锁骨,抚过肩胛,落在卢瑛胸口离心最近的地方。
摩擦,轻捏。
“哼……”卢瑛自己都没想到会在此时轻哼出声,羞得咬牙切齿。她双手抱紧把陈洛清用力搂在胸前,不让再乱动。两颗心贴在一起再无迟疑。她闭目轻咬脖上凝脂的滑肤,深吻冰枝白玉的锁骨。剥开衣服,吮吸心口,在金枝玉叶的胸膛上留下她卢瑛殷红的印迹。
“呜嗯……”压抑又难耐的喘息缱绻缭绕在卢瑛耳畔,拽出一声呜咽冲破她唇齿,带着颤抖的哭腔,描述她现在难以克制的渴求。
爱人。这两个字带来的激荡心情,联动身体的又火烫又湿润的剧烈体会,让卢瑛想哭,想笑,想抚摸,想亲吻,想把陈洛清揉进自己身体,想把自己融入陈洛清身体。
心意相通,□□交织。一切都这么?美?好,可惜腿疼!
偏偏这个时候腿伤铁面无私起来,冷酷地提醒卢瑛:不可以,别乱来,你不行。
卢瑛恨不得把伤腿剁了!
在两人第一次直面爱意的亲密接触时刻,怎么?能给人家一种自己不行的错觉呢!只?好抱紧,只?能抱紧。
幸而陈洛清善解人意,还没等卢瑛的局促浮现出脸颊,她就把自己硬生生推离怀抱。卢瑛怎能舍得,立马想抓住陈洛清手臂把她抱回,忽然唇被?食指轻点?,便有笑容绽放在眼前,带着情关越解门越锁的遗憾。
“等腿好。”
发梢垂于脸旁,把从窗户透进来的朝阳裁成斑驳的光影,仿佛是陈洛清才是发光的太阳。太阳都发话了,卢瑛岂能说我?不我?就要硬来?
“嗯……”
既然明白不能更进一步,两人反而觉得欲望退却,乖乖相依躺着,竟有云淡风轻之感?。身体的欲望退下,陈洛清的求知欲就冒头了。身边躺着的这个人不再是自己的恩人朋友,想了解她更多。
“卢瑛。”
“嗯?”
“你的武功这么?好,是出自江湖门派?还是家传武学??”相识到?现在,陈洛清从没问过卢瑛私人问题。即使此时想了解更多,倘若卢瑛不想说,她也不会强求,毕竟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我?无门无派,武功是家传的。”情到?此刻,卢瑛倒是不再想太多,如实回答:“我?爷爷的武功才叫好。可惜我?生下来的时候,他?身体就不行了。我?的武功是父亲教的。”
“朝廷有开官学?四科,为什么?不去考士子?你武功好,从军从仕都大有可为。为何?会……游历江湖?”
“爷爷去世时留有家训。我?家子弟三代不许求官从仕。”
“这是为何??”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爷爷是这么?说的,父亲是这么?教的。无所谓……我?本来也不喜欢被?束缚。我?过不了朝臣待漏五更寒的日子。嘿嘿,可能天生穷命,自由自在地问心无愧就好,嘿嘿。”
笑声还没落,卢瑛心头突跳,好像内心深处哪里有地方和?无愧两个字冲突似的。不过现在幸福快乐的感?觉太庞大,随着陈洛清的开口,她这点?不安眨眼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嗯,挺好的。”陈洛清是真的觉得挺好。卢瑛对功名的淡漠对她来说是最能共鸣的一点?。
“你呢?京城的大小姐?”卢瑛试图忍着发问,还是没有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陈洛清怎样的回答,但?她就是想问。
她好像把陈洛清和?三公主剥离开了,只?是想看看喜欢之人所经?历过的,自己没有参与的岁月是什么?摸样。
“你在问我?的过去?”
卢瑛侧首,看向陈洛清平静又晶亮的双眸:“我?是想……未来。”
“我?的过去不值一提。它和?我?们?的未来也没有关系。”陈洛清嘴角有淡淡浅笑,勾勒出坚定的决心:“我?不把过去告诉你,那么?我?想躲避的过去只?需我?一人承担。如果我?告诉你,你就必然与我?一同面对。没必要。”她侧身卧起,伸手抚平卢瑛睡翘起的鬓发:“我?能承诺的是,未来的我?,对你无所隐瞒。”
卢瑛咧嘴,笑出一排白牙。收到?承诺,不管是什么?都让她心里踏实。陈洛清可说过,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过去就过去吧,不说就不说吧,毕竟自己也不是没有保留。当未来值得足够期待时,过去就不那么?需要纠结了。
她倒是忘得干净。杀手与目标的未来难道不是显而易见??
刺杀大事可以忘,毕竟有断腿这个绝好用来自我?麻痹的护心城墙在。今天要上的工不能忘,腿再断肚子也会饿。纵使百般不舍,陈洛清还是离开了温暖的被?窝离开了温暖的小火卢子。
昨晚的剩菜剩饭热一热今天就可以把午餐对付过去。既然陈洛清已经?学?会了生炉子热饭,卢瑛现在就不急着下床,这几天还是养腿为重。陈洛清用完厨房小缸里最后的水把饭热起,便去屋外打水,准备灌满今日的小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