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往外走,阳岑想起来了,赶紧叫住他。
“楚山你等等,我想起来了,冯瑞送她衣裙应该是上次在二姑婆家,他不小心把黄姐儿给推倒了,弄脏了衣裙,冯瑞那人傻兮兮的,估计是不知道怎么道歉,便趁进城的时候挑了一套新的赔给黄姐儿。”
话音落,楚山果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问:“当真?”
“当真!”
阳岑点头,随后又提起另外一件事,“不过冯大确实去她家提过亲,但是你姨丈说要让冯瑞入赘,后来就没成。”
“是这样啊,那我还是误会他了,这村里的人也是,传得邪门邪乎的,说冯瑞勾搭我表妹,把人家玩完了就踹了,气得我差点砍了那混小子。”
“村里的人闲下来没事做就爱传瞎话,一传十,十传百的,可不就传偏了吗?”阳岑附和道。
楚山气得不行,连哼好几声,怒道:“别传到老子面前来,否则老子给他头拧断,反正老子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
说完,想起冯瑞那个人,又连连嗤鼻。
“冯瑞也是个怂蛋,村里都这么说了,他愣是不吭声,这不明摆着坏我妹的名声嘛,等哪天我见着他了,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阳岑看着他这气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你要踹他的话,最好还是先问问你表妹吧,别到时候踹了人,表妹却不理你了。”
“什么意思?”楚山一脸震惊。
“回家去问你表妹,或许你还能帮帮她呢。”阳岑故作高深的模样,什么都不多说,只让楚山赶紧去问黄姐儿。
楚山稍微琢磨了一下,便想出了这其中的门道。
“我这就回去,你先歇着。”
说完,急匆匆地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却正好撞上来替林翮看望阳岑的王郎君。
他生得高大,浑身都硬邦邦的,脸黑如煤,嗓门大得吓人,把王郎君给撞得眼冒金星。
“谁啊,不长眼啊!”
王郎君捂着头怒道。
楚山原本还打算道个歉啥的,被这么一吼脾气也上来了,粗着声音道:“你才不长眼呢,哪儿来的小土豆,两条腿捣腾得倒挺快,直直往老子身上撞。”
“你……”
王郎君抬起头准备怒斥一顿,却发现眼前的人长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只,而且凶巴巴的,看起来就不好惹。
他便只白了楚山一眼,然后捂着额头从旁边的缝隙里钻进了院子里,只不过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吃秤砣长大的啊,撞死老子了。”
被瞪了一眼的楚山回头看着王郎君,嘿了一声,半天没想出词儿来反击,最后只能咬着牙道了一句:“半尺高的小土豆还挺凶。”
其实王郎君也是正常人的高度,怪只怪楚山长得高大,和阳岑差不多高,所以觉得王郎君有点矮。
但人家阳岑的肤色是古铜色,干活的时候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像是涂了一层蜜似的,再加上健硕的身材,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只会觉得好看。
可楚山不一样,黑得像煤球,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再加上说话凶巴巴的,总让人感到害怕,王郎君都不可避免地被他给吓着了。
阳岑坐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两人吵了两句嘴,然后淡定地接受王郎君的检查,只是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天蒙山进城的时候带来了林翮的信,上面写着再过两天他就要回家了。
这次要回来待三天,阳岑收好信后就开始打扫屋子,趁有点太阳的时候将被子扛出来晒晒。
林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阳岑早早地就去村口的那颗大桂花树下等着。
看见小夫郎是走回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连忙上前去接过夫郎的小包袱,挂在自己身上。
“相公,你在家乖不乖啊,有没有按时喝药,腿还疼不疼?”
林翮一见面就挽住阳岑的胳膊,要不是顾忌着那条伤腿,只怕是要挂在人家身上了。
阳岑宠溺地看着他,一个一个地答:“乖得很,每天都喝药,腿也不怎么疼了。”
答完以后,又开始问小夫郎的情况:“那你呢,在师父那儿学得怎么样?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