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礼物你还没有拆开呢,不看看吗?”金衎从文件中抬起头,见纪思岚一直背对着自己,指着桌子上面的盒子笑着说道。
“哦。”纪思岚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转过身来,避开金衎的视线,打开了盒子。
“你怎么将它带过来了,金奶奶还在我这儿订一套能与它相配的旗袍呢!”
纪思岚随手摆弄了一下,问道,“可是金奶奶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或者是要求?”
“这是要送给我最重要的人的,阿岚不喜欢吗?”金衎支着下巴,盯着纪思岚说道。
看着纪思岚身上厚重的深色西装,将纤柔的线条都严实的藏起来了,他心里隐隐有几分失落。
自从纪思岚身着旗袍以金海棠的身份出现后,金衎十分留意纪思岚的着装,“这套饰品刚好配那件红旗袍,海棠什么时候再穿给我看看吧!”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纪思岚盖好盖子,推给金衎,摇着头拒绝了,“金奶奶说过,这是要送给金家未来的媳妇的。”
“你不就是我的小媳妇吗?”金衎不喜欢听到纪思岚的拒绝,这套首饰以海棠为主题,就是想留给自己一直寻找的人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先到了太奶奶的手里。
“阿岚,你都收了我的聘礼了,就要进金家门的,可不能反悔。”
纪思岚听了一愣,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有收聘礼?”
“那副金-棺啊!”金衎陪着桌子探过身来,“阿岚,我已经表示过好多次了,今天再郑重的讲一遍,你可是我金衎认定的媳妇!”
“我现在粘着你,说要和你谈恋爱,不光是想弥补那段我们丢失了的时光,更是想等到我们两个满头白发时,回想这一生都是甜蜜的。”
金衎深情的凝视着纪思岚,将纪思岚此时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我如此的喜欢着阿岚,深爱着阿岚,难道,阿岚讨厌我吗?”
“没,没有,不,我的意思是,”纪思岚从不讨厌金衎。
记不起从在什么时候开始,纪思岚的心就悄悄的背叛了以往的坚持,开始软化,随着另一个名字跳动着。
也许是金衎第一次出面替自己解围,也许是在金衎说两个人是朋友,又或者,从第一次认出金衎时。
“金衎。”纪思岚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上金衎的眼睛,纪思岚认真的说道,“我成为金海棠时年纪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在记忆中模糊了。”
纪思岚不想金衎因着儿时对海棠的好感,让两个人强凑在一起,最后消磨得只剩下厌烦。
“我知道,你现在认为我是特别的,与我们儿时有很大的关系,可对我来说,这段记忆却像不存在一样。”
纪思岚眼神飘忽,扒开心中的痛苦,“混乱的错误将我们两个人曾连在了一起。”
“也许,当时的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但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些都是曾经,是被我,曾经遗忘的回忆。”
每个人都是越想清楚的回忆起过去,旧时的印象越会骗人,曾经所有的丑陋,厌恶,都会被大脑美化成难忘的追寻,只有等一次次清醒后,便一刀刀的重新割出伤口。
纪思岚第一次泯灭掉金海棠的身份,和金衎提起了这些,“我不知道儿时的海棠,对你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也更不想用这个缘由,自私的接受你对海棠的感情。”
纪思岚咽了咽发苦的喉咙,未等金衎开口,继续说道,“现在,在你眼前的是纪思岚,是会耍心机使手段的,可以抛弃一切的纪思岚,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天真的海棠。”
金衎耐心的听纪思岚讲完,“我知道,你是阿岚。”
金衎无法否定,当纪思岚提及对儿时的他毫无印象时,心中苦涩极了,“曾经的海棠的确一直占据着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无论是什么原因,为了什么让我们相遇,可对我来说,这都不是错误,是让我一直无法忘却的美好。”
“可在你是纪思岚,每天穿着呆板,沉闷的西装三件套时,我便已经对你动了心。”金衎隔着空气,细细的用目光描绘着纪思岚的眉眼,将心中的爱意展开。
但当他证实了纪思岚与海棠是同一个人时,第一次兴奋到失眠,眼下不趁着这个好机会将人骗到手,如何对得起暗暗藏起来的心思!
金衎会注意到纪思岚,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与幼时海棠的五官有几分相似,他已经告诫小毅和小弍决不能同纪思岚提及这件事。
听了金衎的一番剖白,纪思岚喜悦又惆怅,金衎的感情太过于灸烈,不知有着太多顾虑的自己,能否配得上这样的付出。
“阿岚,还有礼物没有拆完呢,打开看看吧!”金衎可不想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就这样虚度了,好不容同纪思岚处于同一空间,金衎只想将时间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