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疑问,只有陈述。“杜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丑事,城外那所两层宅院就藏着你的丑恶肮脏,你跟汪狗简直是一个德行,是恩将仇报的小人!没有当初的林家,怎么会有你现在的得意,绞杀丈人,逼疯发妻!”“哈哈哈!哈哈哈!”杜辰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不止,等笑够了,抬手对着人狠狠连扇了几巴掌。“所以说,我很讨厌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明心里算计,一个比一个精,我小人?哼,总好过你反叛前主,今儿又叛现主,这等不忠不义的人,怕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一辈子。”卫铭粗喘着气怒道:“你!”“人是不是你杀的,根本不重要,我不过想出口恶气罢了,来人,伺候卫大人签字画押。”“是!”狱卒动作蛮横的抓过卫铭手腕,强行在事先准备好的供词上画押认罪,确定没有差错后,恭恭敬敬递到杜辰面前。卫铭脸部红肿,满口血沫,还在挣扎,杜辰怜悯的摇摇头,俯身到人的耳边,轻飘飘的说道:“我会让你卫家身败名裂,以及背上永世骂名。”不管后头人的狂怒疯癫,杜辰走出刑房,从亲信手上得到另一个略微让人诧异的消息。妍妃死了。柳甜与谢堂告辞,跟着侍卫出了宫住下,静静等待消息。谁料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厚重的钟声被叩响,络帝没有熬过病痛的折磨,阖目长逝。本该隆重的先帝丧礼置办得匆匆忙忙,柳甜等人因对太子回归有功劳,有幸一同恭送先帝葬入皇陵。漫天皆白,长布幡在风中狂舞,带起一声又一声的悲鸣、痛哭。领头的太子哭肿了双眼,却还要维持身份应有的仪态,不许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尽职尽责的保送先帝安心长眠。除了先帝唯一的子嗣,在场的还有未曾见过的何文王。何文王暮景双手搭膝,冷漠的坐在轮椅里,神情不悲不喜,仿若置身事外。从其他官员小声的交谈声中了解,暮景并没有参与当年的夺位之争,一直远离宫中游山玩水,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活到最后。两王相争之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暮景被迫选择络帝一方,准备带着未婚妻周仁雪往北避祸,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遭到暮存的围追堵截,周仁雪为救文王而下落不明。柳甜记得肖城曾说过,所谓的妍妃根本就是何文王的未婚妻,当初暮存使诈骗得周仁雪字迹,间接害得何文王被络帝猜忌,硬生生被废掉一双腿。周仁雪也曾想过与暮存同归于尽,但她怕了,怕了对方的手段,要是事情不成,暮存必定会通过折磨暮景来报复她。太子顺利回归的代价之一,便有周仁雪的性命。“她是自愿的,执意为曾经犯下的错,尽最后一点的弥补。”“妍妃为什么不跟着一起逃?”“她注定逃不了,也回不到何文王的身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两人不过是权力之争中的牺牲品罢了,柳甜感觉眼睛有点酸,心里有点顿痛,她想到了自己和现今的状况,两方如果一直决不出胜者,战火便永远不可能停息,那么悠闲种田的安平日子也绝不会到来。这场与南希的仗必须要赢。丧礼结束,新帝登基。暮子宴一登位,剑拔弩张的硝烟味迅速弥漫至近前,南希那边传来消息,当年反叛络帝的卫铭因私自杀害朝廷官员,被暮存下旨处斩,且已沦为敌方人质的高睿高大人则被“邀请”观刑,同时,暮存多年独宠的妍妃也在这段时间因病而亡。臣子的背叛加上至爱的失去,暮存一改往日的平衡制约策略,隐有征讨之意。北络在场的官员心里清楚,所谓的悲痛不过是打幌子的借口而已,实则想趁新帝未站稳脚跟前,吞并整个北方,根本没把新帝放在眼里。“好一个八王爷,自封为王不够,现今更是迫不及待想夺取朕身下的宝座,竟特意派遣汪漠领了十万的兵马驻扎在益州伺机而动,众位大臣可有什么想法?”问话一出,殿内一时没了声响,那可是十万的兵马啊,自从南北分裂,北络国力日渐衰颓,大不如前,想要找出同样兵强马壮的人手实属困难,当真是难接的苦差。蔡庆暗叹一口气,南方地理优越,也是他们比不上的一个重要方面,不过还好有个不好不坏的新消息,也许可以劝新帝考虑一下。“陛下,不妨考虑下前日芜国公主递来的请求?”“爱卿是说,同意出兵替芜国公主争夺皇位?”语调平缓,没有起伏,一时猜不透新帝想还是不想,蔡庆眼皮向下垂了些许,只还是同样的提议,“微臣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