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可不是这般,为着个顾之哥哥那是极霸道的。”元楚脸上尽是逗趣的笑意,她这也是想寻机开解开解元熹。元楚这话直引得碧阑在一旁只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谁知元熹却借着自己要沐浴的借口将她支使出去备水了,没奈何的她只能慢吞吞的带人出了房,而极有眼色的红莺也带着紫莺等一众丫环均都退了下去。“我不过就是有时粘着他一起玩罢了。”元熹见着房内只余她姐妹两个方才低声细诉起心事来。“可不止呢,我记得有一年爹带着我与二娘她几个一道去你府上做客,元婷那会儿不过是唤了韩家公子一声顾之哥哥便引得你大发脾气,直说顾之哥哥是你一个人的,差点儿与元婷两个打将起来。”“那会儿不过是小孩儿心性,厌烦别人抢自己的东西罢了。”元熹思及自己□岁时的野蛮行径也不由得面上有些发烫。“虽说当时年纪尚小,可也看得出你两个相处的甚好,怎如今倒生分了么?”“堂姐,我与顾之哥哥的感情自是还与从前一般,但却只将他看做自家哥哥那般,又怎会想着要嫁与他做妻子呢。”元熹这番剖白随即让元楚明了,现如今她对韩顾之竟全然是兄妹之情,少女的绮梦遐思从未系于他身,如此一来,堂叔堂婶的苦心怕真的是要白费了呢。“那你可曾想过要寻个何等样人做夫婿?”元楚这话问的元熹少见的有些羞怯起来。“人家还小呢,哪里想那么多。”“眼瞅着也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吧?”“早着呢,”元熹随口应了一下便又拉了长声道:“你莫不是与爹娘一般,只想着我快些嫁出去,好让他两个快些抱外孙吧?”“堂叔与堂婶便是这般想也无可厚非,不过姐姐我这般问却也是想知道你几分心事好为此留意着呀。”“你这才得了好夫婿便想着要做媒人了?”元楚嗔了元熹一眼,“这也便是你,旁人我才懒得搭理呢。”“知道你为着妹妹好,可这等事还要慢慢来的。”“我这也不是着急,不过是看着眼前儿有个人品出众的想提醒你一下么。”“堂姐说的是哪一个?我可见过。”元熹眨眼想了好一会儿也未想出自己这两日在宁州结识过此等人物。“傻子,才与人家一道饮了酒,这转脸便不记得了。”元楚这话才出口便见元熹恍然,不过而后却是面露鄙夷地摆起了手,“那等好色之徒还是离他远些为妙,还有便是告诉姐夫看紧了他,若再有如今日那等轻浮举动必得拿出兄长的款儿来好好管教才对。”元熹正儿八经板起的小脸让人见了自是忍俊不禁,元楚看在眼内觉得极是可爱,伸手便向她那白莹莹嫩生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待听到她‘哎哟’的呼痛声方才笑着松了手。“堂姐你怎下得了这般狠手,难不成因他是姐夫的家人便说不得么?果是女生外向,全不把我这娘家人的话当真。”元楚也不计较元熹的伶牙俐齿,“其实堂姐认得萧维也没几个月的工夫,不过却也看得出来是个行事谨慎的,平日里随着他表哥一道出来游玩时多不善与女子攀谈,便是人家主动近前与他交往时也多是应对几句便罢了。”“那如何还会有女子与他拉拉扯扯?且还是那等没个正经的。”“想来多半是外出应酬之时有了交集,他那样的举止形容在那地方有人硬要投怀送抱也不稀奇。”元楚将着心内的揣测缓缓道来。元熹还是不大信服,“姐夫的样貌也是极俊美的,怎就比他要洁身自好的多?”“这只能说是各花入各眼了,”元楚掩口打了个哈欠,“再一则,萧维有时也似抹不开脸对女人声言厉色似的。”“那这等性情如何还会到军营来?别是他爹娘也知道儿子少了些硬气,才存心让他到此处打磨的吧?”元楚被着元熹这样一问才发觉自己对着萧维的家中情形所知真就不多,“他爹娘如何我还真未曾问过唐铮,只听唐铮说他这表弟自幼便与舅父舅母亲近,且早就有了入军营历练的心思,是以才跟着到了宁州。”“他原本是哪个州府的?”元熹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多半也是京城出来的。”元楚此时想的便是,明日得空儿倒要好好问问唐铮这些。“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与舅父一家来这宁州,他也真是不同常人了。”“自是不同常人,他如今也与唐铮一般做到了参军,过不了两年估摸着便也要升任郎将,你便是不上心可自有旁人掂记着呢。”元楚这会儿困意渐浓,与着元熹细说到此就愈加倦怠起来,元熹见她如此也不肯再多言语,两人草草的沐浴一番便各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