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见状,向前一步道:“小姐,婢子去做些点心给小姐吃吧。”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贪吃的人吗?”
“婢子只是想让小姐心情好一点……”
“你要想让我心情好,就想办法把刀疤嬷嬷撵回京。”
牡丹干笑了两声,“小姐这么聪明都做不到了,婢子笨,当然更做不到。”
“那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吧。”
听到小姐总算吩咐事情,牡丹高兴起来,立刻站到水云路身后,捏了起来,想起唐嬷嬷的吩咐,小心翼翼的说:“小姐再过五个月就要成亲了,不做些绣活吗?
三少爷,太太,姨娘,大姑,小姑,姑爷,两位甥小姐和快出生的甥少爷,鞋子肯定来不及,帕子跟荷包倒是可以赶一赶。”
“刺绣太麻烦了,我不做。”
“小姐这样会被说的。”
“所以我不已经吩咐春花去买了吗,反正没人知道我的绣工如何,难不成端木家还派人上京拿我以前的绣品,以比对绣工?”
再者,无论如何,端木琛都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弄那干么,早知道自己将来会被太子当成棋子一样布置进端木家,就不学刺绣了,花那么多心血,却讨不得夫君喜爱,真是白费功夫。
唉,这人生啊……
真不知道京城那些贵人怎么会相信这些吉凶占卜之说,不过就是定数与吉凶循回,还一堆人深信不疑,说他们是傻子,恐怕还不信,若吉凶能测,他们这群庶出子女们哪会被人捏着脖子呢?
当初太子妃跟祖父要人,水家几个适婚年龄的姊妹都推来推去,以水家的身分,嫁给商家是低嫁了,何况此处距离京城几百里远,大伙死活不肯,她其实也是不愿意,但母亲至今没名没分,倒也轮不到她表达意见。
祖母说了,只要她乖,她生母就吃好穿好,意思就是,只要她不乖,母亲就吃不好穿不好,这不,亲事定下后,母亲便写信来,说太子妃让人送了一千两银子过去。
真没想祖父祖母这么狠,太子妃跟她说,她赏了五万两,到母亲手中居然只有一千两,二哥腰上那块玉佩都不只一千两了,居然只给母亲一千两。
“小姐,你说,”牡丹的声音很忧虑,“我们将来怎么办?”
水云路原本也很忧虑的,但听牡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来?哪还有什么将来啊?
经过那日交锋,她肯定端木琛是好人,但也肯定他不会跟太子服软,恐怕新婚之夜就会把她晾在新房,然后迅速娶汪喜儿为平妻给太子好看,或者把她连人打包到避暑别庄,让太子吐血,总之,她的人生是到头了,没有将来,也没有以后。
刀疤嬷嬷再厉害,再会设套,也没办法让端木琛对她好,唯一安慰的是,端木琛是君子,会照顾她饮食无缺,不会因为迁怒而断她米粮。
说来也足费解,太子明明知道,这种陷阱媳妇,只会让整个端木家把她当贼一样预防,什么都打听不到,什么都做不了,花那么多心力就只为了给端木琛添堵?
真是吃饱没事干。
但也不能说全无好处,至少娘拿到了一千两。
至少,刀疤嬷嬷解了她的禁足令——之前为了制造格格不入的诡异感,她们被下令不能出桃花苑,现下目的达到,也没必要装神秘了,刀疤嬷嬷说,端木府景致错落,比起几个亲王府都还奢华,要是她能顶住异样眼光,尽可出去走走。
开玩笑,她没事出去走干么?搞不好端木家会有人埋伏在曲桥上推她落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景致美得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欣赏呢?桃花苑虽然已经走到腻,但至少还算自己的地盘……
“水姑娘。”
刀疤嬷嬷的声音,肯定没好事。
“太太请姑娘上荷塘水榭品茶吃果,说是想见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