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颤着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我真的是……无力吐槽了。”要是给徐庄主知道了,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过来。“怎么办?”狠狠地无语了一会儿,顾翎还是问了一句。顾一珩耸肩:“床上的机关我不会开。”“所以?”“所以我们要么逼徐策提前动手,并希望这次的试炼跟底下的空间有关;要么直接放生他们,先去找人聊聊,收集线索。”“……”顾翎叹气,“那还是放生他们吧,目前尽量别去招惹他。”“行,”顾一珩点头,“救人的事就放到晚上好了,该来的总逃不掉。”“喂……我说你们……”顾一珩和顾翎:“?!!”顾珥从顾轻梧的房间里出来,和身后的四个人是一样的灰头土脸。她在脸上抹了一把,没好气地说:“下回商量放生队友这种事的时候,请不要当着队友本友的面,行不?”两人:“……”阴差阳错命运这玩意儿最贱的地方就在于,它不肯让人好好地过日子,总爱搞出些极度戏剧化的场面,令房间内外充满尴尬的空气。比如现在,顾翎就很想揪着它的脑袋,让它还自己一张没说过那些话的嘴。顾一珩可能是昨晚有了经验,也可能纯粹只是麻木了,她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感觉他们似乎没有受伤,于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问道:“你们昨晚去我房间了?”然后依然是顾一珩:“……搞什么?”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确认一下两人的猜想对不对,这帮人往许知时身后缩什么?许知时跟她抱着相同的疑问,提着的心吊着的胆都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压趴下了。这不是感觉你打人的心快压制不住了嘛,作为顾翎家唯一的成年男性,顾三辰被迫站了出来,一边腹诽一边把笑容挂到脸上:“嗯,去了……话说老大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顾一珩问:“哪种眼神?”“呃,这不重要,”察觉到话题正向着危险的方向越走越远,顾三辰果断转了话锋,“故事有点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他倒是想让顾一珩忘掉这件事,然而他刚说完,两个小的就把台阶给他拆了。“小翎姐,我饿……”这是顾小四。“姐,你有没有吃的?”这是顾小五。顾三辰:“……”突然想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没事喊大名,有事才叫姐,你俩可真行。”顾翎嘴上嫌弃着,理理衣服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找厨房在哪,你们先开始吧。”“好的。”两人回答,然后坐到了桌边一言不发。不等她是不可能的,先开始更是想都不要想。顾翎拎着满满当当两个食盒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投喂——包括许知时。顾翎:“……”这帮姓顾的没脸没皮惯了,怎么许知时你也被他们同化了,你ooc了知道吗?!“你去了好久哇……”顾斯年趴在桌上,饿得眼睛都没神儿了。“有的吃不错了。”顾翎说。“遵命,我亲爱的小翎姐——顾三辰给我拿个碗!”现在食盒在顾小四眼里,大约是正放着金光吧。在场的人出于各种原因,没有一个成功吃到早饭,风卷残云之际,顾翎和顾一珩听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原了个大概:更夫第一次走过以后,顾三辰看着窗外乌漆嘛黑的天,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叹息:“这地儿温度怎么反常,怎么就不能晚点天黑呢?”“因为太阳不归地球管哪。”顾珥从一间房里探出脑袋,“大家不来挑个房间?小心晚上不知道睡哪儿。”“有没有的睡还是个问题呢。”顾轻梧伸了个懒腰。“……”说到这儿,众人沉默地看向了某个乌鸦嘴。顾小五眨了眨眼,感觉一个大红加粗的“危”字正从自己头顶冉冉升起。“削他!”顾斯年难得不是被群众打压的那个,兴奋得不行。许知时融入不了这帮大龄儿童,就没参与这智障一般的群殴。他喝了口汤,继续讲述:“然后我们就各自去选房间,把东西放下才回了大厅。”他们都觉得厅里用来分隔空间的屏风太多,怎么都不能算是一个安全的交流空间,便集体移步到了顾轻梧的房间里头——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顾轻梧房间的床上有躺过的痕迹。其实也没什么好讨论的,能说的下午在东厢房都说完了。但是在这种地方没人能放心自己待着,抱团还能汲取一些安全感,他们就全蹲到了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