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两人要跳舞,引起了现场大多数人的注意,他们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顾诀和阮文优的身上。阮文优呆滞了片刻,对于顾诀的这一行为,他也是极为不解。他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拒绝,却见顾秀霆沉着脸匆匆走来,接着一把将他拉了过去。“顾诀,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顾秀霆的眸底闪过寒芒,“你也要记住,阮文优不只是你的同学。”“……顾诀没说话,却忽然冷笑了一下。阮文优不只是他的同班同学,更是他的大嫂。这一点,他一直都牢记在心,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见顾秀霆之后搂着阮文优跳舞,大家才收回目光,不再看戏了。顾诀则是一人到了大厅角落,他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对这场舞会失去了兴致,与这里的气氛也格格不入。全程都悄悄观察他的李越久,慢慢靠近了他。不仅如此,他甚至挑眉一笑,向顾诀弯腰伸手:“顾诀先生,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顾诀:“……”“你什么意思?”顾诀的脸色更难看了。“哎,要是整场舞会下来,你一直都干站着,那多尴尬啊!要不我陪你跳支舞?”李越久说。“你在可怜我?”“哪有!相反,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你看在场的几家千金,都往我的两个哥哥那边凑,压根没人搭理我。”李总的女儿是美丽优雅的oga,大儿子和二儿子也都是alpha,偏偏李越久这个最小的儿子,却成了家里唯一的beta。李总前后娶进家门的,有三位太太。李越久的妈妈年龄最小,体质也差,她好不容易生下来一个儿子,自己却难产死了。性别基因这种事根本瞒不住,身为李家唯一的beta少爷,牵扯到李越久的生母,则又是一桩豪门秘辛。顾诀没料到平时嚣张的李越久,会这样吐槽自己。他迟疑了片刻,人就被李越久拉出了大厅:“走!我们去户外的阳台,还能看月光呢,不和他们挤在一块儿跳。”而这时,阮文优的手搭在了顾秀霆的肩头,他也配合着对方的脚步。但他瞄见了顾诀被李越久拉走后,他一个走神,舞步就错乱,也踩到了顾秀霆的脚。“对不起。”阮文优赶忙道歉,顾秀霆却说:“你和我跳舞时,就不能专心一点吗?好好看着我。”闻言,阮文优又禁不住联想起阿暮,他最初不会跳华尔兹,是阿暮教他的。他们当时住在玫瑰岛上最乱的一条街道上,拥挤的出租屋内,没有悠扬的钢琴曲,但月色朦胧柔美,海风海浪为他们伴奏。那是只属于他俩的惬意小天地,阿暮眉眼含笑,阮文优的红裙飘扬,脚踝上的铃铛也阵阵作响……见阮文优又一次失神恍惚,顾秀霆的眉头微皱,竟将自己的鼻子轻轻抵上了阮文优的鼻尖:“阮文优,是看着我,不是别人。”胜负欲两人鼻尖相触的一瞬间,似有悸动的情愫在滋长,阮文优的心被撩拨着,此刻他与顾秀霆四目相对,所有的心神也都集中在了顾秀霆这里。顾秀霆反复强调了,他并非阿暮,阮文优也在心里提醒着自己,现在他身边的男人,只是顾秀霆。玫瑰岛上的阿暮淳朴真诚,他表达爱情的方式也很直接,从没什么后顾之忧。阿暮的世界简单纯粹,有美丽的海岛,芬芳的玫瑰花香和最珍视的阮文优。可顾秀霆的世界太复杂了,他每天都面对着许多伪善的面孔,提防着险恶的人心,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出错。久而久之,顾秀霆也选择戴上了面具,他的心思难以揣测,也不可能暴露出弱点。有时候他甚至冷漠自私,像很多资本家一样,他做每件事之前都会权衡利弊,看重效益。顾秀霆现在根本不是阿暮,将来的某一天,他有没有可能成为阿暮?阮文优越来越不敢确定了,之前他好几次都企图摘下顾秀霆的面具,却失败了。可随着发情期的意外到来,顾秀霆却耐心陪他度过了漫长的发情期,也临时标记了他。阮文优依然喜欢阿暮,但现在也不讨厌顾秀霆了。……这个周末一晃而过,新的一周,顾秀霆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中,他们公司接了大项目,各部门也都忙碌起来了。周三下午,上课中的阮文优忽然一阵腹痛,他疼得小脸发白,却还忍耐着。顾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匆忙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是胎动引发的腹痛,但往后要经常来产检,随时查看胎儿的发育情况。顾诀想打电话给顾秀霆,阮文优却摇头阻止了他:“算了吧,他这个点应该在开会,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还是别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