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三十岁,所以薰才总是如此消极。假如薰只能活三十岁,那他为何要穿越时空与他们相遇?在她心中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假若薰消失在这个世上,那一切的一切全成了虚无啊!心,好痛、好痛,她无法承受这个事实!为何命运是如此残酷!“呜……”遏不住心里的哀伤,澔澐用发抖的手捂住发颤得厉害的嘴,呜咽声自指缝间逸出。薰快死了……他的身体衰弱得跟将死之人没两样,要是她先前有注意到薰的睡眠时间拉长是征兆,就不会……眠羽也禁不住地红了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澔澐,她那无言地、默然的发泄方式让她不知所措。风曜搭上眠羽的肩,朝她摇首,以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拥她入怀,衷心希望她能开怀。“抱歉,我失态了。”硬是将内心的起伏抑下,澔澐低头将眼泪拭净才抬首,努力露出个扭曲的微笑。眠羽见状,抬首看了眼风曜,珍惜地将他抱紧。“我可以叫你澔澐吗?”眠羽刻意忽略她红似兔子的眼眸,笑着问。“当然可以。”澔澐由她和风曜之间的亲密行为判断两人应是情侣关系。她微垂睫羽,凝望着还未清醒的原薰雨,指尖轻滑过保温箱,带着无比的眷恋。“澔澐,你叫我小眠就可以了。我想问,你和薰到法国去,有没有拿到一条像这样的钻石项链?”眠羽拿下项链让她看个清楚。她是直到碰到胸前垂挂的项链,才想起原薰雨到法国的目的是为了拿处方笺,现下他发病,不知拿到处方笺了没?若有了处方笺,原薰雨就算睡个十天也不会有事,怕就怕没拿到处方笺。目前拿到处方笺的只有她,而手术成功证实处方笺是有效的。虽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但既然她都成功了,那就代表在其他伙伴身上也会发挥一定的效用。澔澐直盯着那条项链,蓝色的折射光倒映在黑色瞳眸,沉默不语。“澔澐?”眠羽在她面前晃动手上的项链,一边轻唤。“澔澐?”眠羽见她神魂似出了窍,连忙摇动下项链,轻唤着。“嗯?”澔澐依然瞪着那条项链,眼里闪着深思的光芒。“薰有在法国拿到一条像这样的项链吗?”眠羽有耐性的再问一次。“薰执意要拿的这条项链有什度特殊含意吗?”澔澐不答反问。“这个……”眠羽不知该怎么说。她还以为澔澐会知道,原来她不知道,但她不能没有征求薰的同意便告诉第三人知晓。澔澐见状,微微一笑,转移话题,“我可以看看吗?”“当然可以。”眠羽将项链放在她伸出的掌心上。澔澐仔细翻看着项链,愈是觉得项链服熟,愈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澔澐。”原薰雨的声音自保温箱中传出。闻声,澔澐低首便见他神智清醒的看着自己,她握紧掌心里的项链,略微松口气地低唤:“薰。”“我没事。”他轻弯唇角,想要她放心,即使那贯穿心肺的痛楚仍残留在身体里,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薰。”眠羽靠了过来,泪眼相视。“你觉得怎么样?”“感觉好得很。”原薰雨低而冷锐的嗓音透过保温箱的传递,那份寒栗更是加深了几分。眠羽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取心宇一样。澔澐说你吐血又昏倒……”“没事,只是先前受伤未愈罢了。”原薰雨像个哥哥般安抚她,冰蓝瞳眸一溜,看向她身旁的风曜。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原薰雨朝他挑下眉,风曜了然地搅紧眠羽的肩,以眼神传达他的保证。原薰雨这才带着笑容面对澔澐,“别担心我。”她无言的忧虑让他在承受身体的痛苦之时挂怀,若这世间还有什么让他留恋的话,除了“空”的伙伴们外,就是澔澐——他才找到的归属。在澔澐明了而澄澈的眼眸里,原薰雨知晓他无法隐瞒她关于自己身体的事情。“我想出去。”这话是对澔澐说的。澔澐看了他半晌,才低声命令电脑打开保温箱,扶他坐起来。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奇异气氛,风曜和眠羽互视一眼,有默契的先行离去。“澔澐。”原薰雨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深吸口气,掌心传来的疼楚让她想起项链的存在,她摊开掌心,钻石闪闪发亮,而掌心已被钻石的棱角给刺伤。“你这是何苦?”他拉过她的手,舔着她掌心上的伤口。“你活不过三十岁这项事实我该高兴吗?”澔澐平静的反问,语音微颤,泄漏了内心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