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徐望卿,神色自然地走到他旁边,坐下:“你往旁边挪挪呗。”徐望卿看了看床,说道:“此处甚为宽裕,你若想打坐,亦可。”白世欢面不改色道:“我想休息。”徐望卿对上她的眼神,一瞬间福至心灵:“我知道了。”他说完,自觉地下了床:“抱歉,我习惯一个人了,忘了你还在。我让小二搬张软榻上来,你睡床即可。”倒也不必那么懂事。白世欢微笑道:“夜深了,不好再麻烦小二,再者,我们对外宣称道侣,让人抬一张软榻上来算什么回事?”她翻身上了床,睡在靠里的位置,拍了拍另一边:“睡上来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耳廓却微微红了。徐望卿眼里其实没什么男女之防,所谓的男女有别也是在他经历了数个城镇之后才慢慢知晓,但想到在民间见到的夫妻相处之道,他还是问了一句:“据说民间夫妻才会共枕一榻,你我不是真夫妻,可有不妥?”白世欢耳廓红到发烫,但她还是镇定道:“我们修仙人士,从不讲究这些。”徐望卿明了地点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不动了。白世欢:“……你还是上来吧。”“不了。”徐望卿淡声道:“我在此冥想入定即可。”她若离他太近,他无法入定。白世欢:“……可明日还有一场大战,你需养足精神。”徐望卿:“无碍。我有分寸。”白世欢没辙了,她躺在床上安静地冥想,心里头实在惦记奖励,忍不住又开口道:“你在旁边待着,我睡不着。”徐望卿终于睁开了眼,起身道:“我去门外守着。”“……不是。”白世欢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是上来休息比较好。”徐望卿顿了顿,说道:“不好,在民间,这般行为于女子名声有碍。”白世欢:“……我不在意。”徐望卿:“可——”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认真道:“你可知,在修真界,有一宗门名合欢宗,那里弟子的修炼方式便是与男子行双修之事——也就是用特殊方式行夫妻之事。”“而我们只是同榻而眠罢了,在修真界,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徐望卿听完后,终于懂了,他平静地在她身旁躺下,和衣而睡,说道:“如此,你可满意了?”白世欢瞬间觉得自己像一个逼良为娼的老鸨。她有点于心不安,小声道:“你若不愿,也可以坐回去。”徐望卿:“无碍。”白世欢:“哦。”白世欢应下,开开心心收着系统给的奖励,没有发现,躺在她旁边的人默默红了耳朵。屠城吧清晨刚至,全城的护卫倾巢而出,悄无声息将北荣城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团团围住。站在护卫前面的,是将近五十名北荣城招揽的修士,个个目露警惕,严阵以待。早在护卫开始行动时,徐望卿就已经醒了。他们自以为是的“悄无声息”在他耳里却如锣鼓喧天,只差没明着告诉他,他们被包围了。但徐望卿不想搭理他们,他看了一眼白世欢无知无觉的睡颜,随手丢出一个结界,将嘈杂的声音阻隔在外面。即使这声音其实并没有影响到白世欢。金肃萧站在队列的最前面,大声喊道:“贼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若是识趣,便放弃反抗,乖乖与我们合作,若是不识趣……”他顿了顿,阴恻恻道:“有些滋味难不成你还想再尝一次?”金肃萧是城主之子,做事一向狂妄,整个北荣城,除了他爹和无妄,就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人。徐望卿分出一缕神识出去,闻得此话,并不作声,他看了眼白世欢,还好,没有被吵醒的迹象。金肃萧没有得到回应,不满道:“我再说一遍!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金莱名义上是他的老师,实际上是他的护卫,一向与他形影不离,寸步不离地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此刻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出言道:“不可,城主再三吩咐过,若能将人请回去更好,若是请不回去那便将人送出去,不到最后一步,不可与他为敌。”金肃萧冷笑一声:“我们当初怎么对他的难道你忘了?他都逃走了如今却回来,说不是回来报仇的谁信?既然注定为敌,又何必再给他留脸面!”金莱叹口气:“城主的意思是,此人如今羽翼已丰,我们便该好好与他谈判,若能补偿点东西将人送走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不能再动手亦不迟。只是动手是下策,能不起冲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