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仔细看妹妹的眉眼,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又看向银线和刘富家的。
银线忙道:“真的呢,夫人看着冷口冷面的,可对咱们姑娘挺好的。”
刘富家的也道:“是,没有故意刁难磋磨过。”
温柏、温松回想起陆夫人兰花萱草般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气质,不由搓搓脖子,总觉得不太能信:“真的?”
温蕙嗔道:“谁个骗你们。”
温蕙不是个能藏得住情绪的人,看她这轻松模样,那应该是真的了。哥哥们终于放心。
他们一家人在家里时就背着温蕙开过好几次家庭会议,大家都觉得公公和夫君不错,未来要是谁让温蕙磕磕绊绊了,十有就是她那个冷冰冰的婆婆。
只那婆婆虽看起来冷清傲人,手面却阔绰,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温夫人从前曾过过窘迫的日子,坚持认定,有钱就能把日子过好,杨氏也十分同意。
不想现在看来,那婆婆虽冷些傲些,却不是坏心眼的婆婆哩。
甚好甚好。
温柏欣然:“回去告诉娘,娘就踏实了。”
温蕙听了,忽然鼻头一酸。
兄弟俩忙说:“别哭别哭,待会还要去见你公婆呢!”
温蕙忙擦了泪,又唤银线:“去把我的钱匣子取来给他们看看。”
又告诉哥哥们:“你们好好看看,回去好好告诉娘,告诉她我在这边过得好着呢,叫她别担心啊。”
银线麻利地将装钱的匣子取来了,打开给温家少爷们看。
温蕙说:“都是我婆婆和陆嘉言贴补我的。”
兄弟俩啧啧地,还拿起小银锞子细看:“这样子真新鲜。”
温蕙扒拉出几个小银锞子分成两堆:“给,这些你们带回去。”
温柏道:“怎能拿你的!”
温蕙道:“不是叫你拿去花。这种小锞子,都是在银铺专门订做的。这花样子咱们那里哪见过,拿回去给嫂子们,她们肯定开心。”
温松新婚,跟妻子正蜜里调油,这次为了给妹妹送嫁分别好久,正饱受相思之苦,闻言颇心动,只眼巴巴地看着他大哥。
温柏道:“那就偏了你的。替你嫂子们谢谢你了。哎,想不到,还有从你手里拿银子的一天。”
大家都笑了。银线找了两个新荷包,帮他们装了起来。
兄妹们闲聊,问:“陆嘉言身边人怎么样?他的屋里你去看了没?”
刘富家的心中微动,但想想跟他们两个青年男子又怎么说,且她也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万一弄差了呢,岂不白叫温夫人担心半年。她便没张嘴。
温蕙道:“还没来得及去呢。今天事情也很多!本想昨天晚上去嘛,结果和婆婆长辈们说话说到好晚,陆嘉言怕我赶时间匆忙过去晃一下子会叫下人看轻我,我跟他说好了,等待招待完你们,事情都踏实了,我再从从容容地过去,也显得我威风。”
“哎~呀。”温柏道,“还从容。”
温松道:“还威风。”
两个人阴阳怪气:“啧啧啧。”
温蕙气得想踢他们俩。只她现在是陆家少夫人了,才不能这样不端庄哩。
她心里还有个事,就是陆嘉言昨天告诉她他屋里有个通房丫头。
她知道通房丫头是干嘛的。就和妾也差不多,都会和男主人睡一个床,然后会生出小娃娃来。
至于怎么生小娃娃,她不知道。从前大嫂子生虎哥,她追着她大嫂子好几天,使劲问是怎么有孩子的。闹得杨氏见着她就跑。后来她娘把她胖揍了一顿,她才不敢问了。
以后,问问陆嘉言吧。陆嘉言一定会告诉她的。
至于那个通房,温蕙决定不告诉哥哥们了。
家里人都很担心这个,干嘛要叫他们提心吊胆大半年呢。等娘九月里过来的时候再跟她说。
到时候她看她过得这样好,就不会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