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其实算错农村妇女吃苦耐劳的精神,果母真的很能干,活面、揉面、炸东西这些做的干净利落,没两天就把麻花和炸糕这两样吃食学会了。果母这时又有些惊讶了,因为她发现她学的这些吃食,做出来比市面上卖的好吃,人家用的方法,严格来说都能说是秘方,是可以传给下一代的。回去就跟果建良说,这杜老大心也太大,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呢。果建良知道后也很惊讶,随即就想到杜向东是相信自己,然后就非常感动,还叮嘱果母一定要严守秘方不能说给别人听。果母也赞同。不过,杜向东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笑的,因为这些不过是一些小技巧,怎么能算什么秘密。然而,见果母很快就能做的又快又好,杜向东总算放了心。之后他就把做这些炸食都交给果母。而他做的点心,前半部分工作打算在家做,媳妇腾出了手就可以帮帮他。做好后他再拿到空间去做后半部分的烤制和包装等,之后再拿到县城。这样就快一点了。很快他们的效率就提升了上来,陈志强来拿货,就每样都他翻了一倍的量,这让他非常高兴。陈志强还说,“杜哥,我表哥一直也想卖这两样吃食,你看看?”杜向东见果母能做的出来,也就同意了,他还打算过年的时候再做两样大众款的点心,到时可以打成普通的匣子拿到县城或是周边镇子卖,过年一定会好卖。把这想法跟陈志强一说,陈志强也觉得很好,还说就算多普通的吃食都没事,因为过年的时候有好些人到商店排队都买不到点心匣子的。杜向东听了更加心里有底了。时间很快来到1978年的1月底,距高考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成绩都已经下来,凡上考上大学的也都通过各生产大队的广播播出了喜讯。这些日子好几个大队都喜气洋洋的,而葛前进大队长却不怎么高兴,因为他们坡地生产大队,那些个参加高考的知青,居然一个都没考上。这天他拉着杜向东到他家喝酒,就开始抱怨,“那些个知青一天到晚不上工,结果到最后一个也没考上,昨天我去开会,人家好多生产队都有考上的,就咱没有,简直丢脸。”杜向东就说,“听说高考挺难的。”“哎,谁说不是呢。”大队长感叹一句,但还是有些生气,“人家别的生产队有的知青一天工不落,人家照样考上了。我看咱们生产队的知青就是天天吃太饱了,没吃过苦,根本不下苦工。”其实大队长并不怎么在乎谁考上谁没考上,但就是觉得人家都有他们没有,有些丢人。因此说完他又念叨着,“等年底分粮食,甭指望我借给他们。”杜向东心内为那些知青叹气,不过也没打算说什么,人总得为自己的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嘛。又想起之前那个跟他媳妇借书不还的女知青,这次恐怕也得饿肚子了吧,回去就跟媳妇说,让她也要坚持住,不要借粮食给对方。相处些日子,他是看出来了,媳妇耳根有点软,脾气也有点软。就说那个女知青,听她说以前在知青点的时候,两人关系就不怎么好,没想到媳妇在人家说两句好话,装装可怜后就把书借出去了。还有这些天,家里自打有了缝纫机,媳妇就陷入了亢奋的状态。开始几乎长在那台机子旁边,把家里大大小小凡是有破的衣服通通补了一遍,没的补就将之前做衣服用剩的布头给两个孩子做玩具,什么布艺小兔子、小老虎,做的还挺似模似样的。这还不要紧,人家来订做衣服,她居然来者不拒了,这还剩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她居然一下就接了四套衣服做。看她没黑没白的忙,杜向东就有些头痛,想着要怎么办好。想到此他就不想了,大队长又跟他聊起昨天去开会,跟公社提起了想把一部分坡地改种水果的事。大队长拿了根卷烟点上,又想给杜向东一根,被拒后也没说啥,只是叹了口气道,“公社那边不同意,哎,咱们这次交公粮数又是倒数第一名。”杜向东就说,“你没跟领导保证,来年一定交足公粮吗?”大队长把眼一瞪,“我哪能保证这个,万一交不齐咋办?”杜向东心说咋会交不齐,但他也不想大包大揽的,就没再开口,随即又听大队长说,“主要是要种树得买树苗,公社也没钱。”杜向东沉默不语。出了大队长家,迎面就遇到几个放工回来知青,就往大队长家这边来呢。到了近前,杜向东与他们擦肩而过,有的女知青就说,“他不是那个杜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