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当然也没啥意见,他最近除了偶尔出去厂商那里,其余时候都待在总店这里,不像以前似乎有什么事总喜欢往外跑。看着周向东匆匆忙忙的背影,叶箫咂咂嘴,对财务部新来的会计小伍道:“向东这是咋了?匆匆忙忙的。”以前周向东还姓杜的时候,叶箫是管他喊老杜,这样既然显得熟稔又亲切,自打知道对方是自己大外甥,又改成姓周后,他就直接叫‘向东’这个名字了。‘老周’倒也不是不能叫,但他姐夫也姓周,一家人在一起的场合就有点不合适,他怀疑他姐听了会误会,然后拿鞋底子盖他。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叫名字挺好,大家都是这么亲的亲戚了,叫名字更新切。小伍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说话办事都很腼腆,“不知道,刚才周总下去一趟说是回家,结果没两分钟又跑回来了,在办公室坐了有一会儿才又出来。”叶箫咋咋嘴,觉得可能是有啥事,不过大外甥都这么大了,也没有他用武之地,他随即摸摸空空的肚子,问小伍道:“你吃饭了没?”小伍懵懵的就说:“我算完这笔账就去吃。”叶箫看办公室里也没人,显然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他也就说:“隔壁街新开了一家牛肉拉面店挺不错,要不咱俩一块去吃吧,听说新店开业要两碗面还能送盘凉菜,还挺划算的。”小伍刚来不久,最近都是同事一起去后巷吃,但后巷不是煎饼就是包子,牛肉拉面倒还真是没有,再听叶总这样说,还有免费的凉菜送,就觉得是这个理,于是高兴的点头:“那行。”于是她收了下桌,就跟叶箫搭伙吃饭去了。周向东这边到了家,发现家里居然没人。对门邻居说看到他媳妇背着书包出去了,想必是去学校了。周向东大脑有点转不过来,说好了在家养养病,怎么才出院就又回学校?此事更加深了他的想法,他觉得媳妇一定是想起什么了,不愿意跟他接触了。说不定下一步就是想跟他离婚。周向东神情越来越不安,不行,他得想想办法才行,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绝不能失去。下午他也不去上班了,将家收拾了一遍,洗了衣服拖了地,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打算晚上做点好吃的。他下午炖了牛肉,做了羊肉丸子汤,又做了儿子们爱吃的糖醋里脊和宫保鸡丁,还有媳妇爱吃的清炒虾仁。将肉炖好,又将准备工作都做好,他出门去接两个儿子,而后又拐到媳妇所在的学校去接人。媳妇果然是来上学了,出来时瞅着脸还有些苍白,他试探问:“不是给你请假了吗?你怎么又来上学了,这病得休息才行。”他在媳妇脸上看不出异样,就听媳妇说:“我没什么大事,回家早点休息就行了,最近课挺紧的,耽误两天也不好补。”一家子骑车回了家。进家门小宝就喊:“哇,好香啊,爸你做啥好吃的了。”他边说边往厨房跑,然后就看到咸房炖着的牛肉,馋的差点流了口水,周向东赶紧把他揪出来,打发他和大宝一块去洗手。回头见媳妇看过来,他解释:“你这不病刚好,身体还虚着,我打算给你好好补一补。”往常他这样做总会收获媳妇或羞涩或甜甜的笑,可这次怎么回事,他话说完好,媳妇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有很多话不知怎么说,有很多事不知怎么做,总之就很复杂。周向东更忐忑不安了。吃饭时,周向东一个劲儿给媳妇碗里夹菜,一会儿夹块肥肉相间、色泽红亮的五花肉,一会儿是个大圆满的大虾仁,还要再盛一碗肉质细腻、汤清而香的羊肉丸汤子。搞大小宝直接控诉,“爸爸偏心,好吃的都夹给妈妈了。”大宝倒是没说啥,但那小眼神也似乎诉说的那个意思。周向东心里一梗,心说,这臭小子,现在是计较这个时候的嘛,但媳妇听到却将她面前盛好的汤和碗里的肉给了儿子,“你们多吃点。”周向东:“。”这啥意思?连他夹的菜都不想吃了?吃过晚饭,周向东边在厨房洗碗,连苦苦思索这事该怎么办?坦白从宽?很可能媳妇就此跟他离婚。可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事。这些年,这件事一直像块石头一块压在他的心上,想着哪天媳妇要是想起来,那可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拖着,拖到了现在。现在媳妇是想起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化吗?正想着,就听到屋里两个孩子说话。“妈,你收拾东西干啥?”“啥?你要住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