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没有我说的那些?话,岑夫人未必会发现你们的事情。之后也许你也不会退学。”
洛迷津低垂着眼,摇摇头,她想不管怎样或早或晚,她和容清杳都会有这么一遭。
“我只希望你们现在?能过得幸福。”
“谢谢你。”
这位白裙子的老同学没有喝咖啡,在?容清杳她们回来之前就告辞离开了。
见咖啡桌上的气氛那么沉默,白锦徊开玩笑?似的问了句发生什么,就听见容清杳开口说道:
“七年前,她就给我道过歉。”
洛迷津接过卡布基诺,怔怔地看着容清杳。
“我那位名义?上的继母,已经得到了惩罚,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成了废物,岑家的家产一分也得不到。”
“岑夫人最近搬去?了我家的疗养院,”白锦徊托着腮笑?得不怀好?意,“我当然有拜托护工们好?好?照顾她。”
明白这两人不希望自己?陷入过去?的痛苦情绪中,洛迷津打起精神来,喝完自己?的咖啡,紧接着和容清杳一起当着东道主,带白锦徊逛了半个校园。
临到傍晚,天?公?不作?美隐隐有打雷下雨的征兆,才约好?明天?再继续逛。
和白锦徊分开之后,她们行走在?朦胧的路灯下,雨丝如织,周围起了薄薄的雾,
其实已经隐隐猜到容清杳当时出了事情,受了伤,但洛迷津万万没想到是那般的惨烈。
“学姐,谢谢你爱我。”洛迷津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句肉麻的话来。
容清杳倒是非常受用,“小笨瓜,那些?都不怪你,不用说谢谢。”
“但我就是想说嘛。”
“其实,我想过,不止一次,“容清杳的目光微微变得幽远沉痛,“如果我没有受伤,应该会更用力找你,会蹲守在?你家,会去?找知问,也许会做出更好?的应对选择。我们也不会失去?这七年。”
只要想到洛迷津在?那样可怕的地方?,被那些?人强迫着戒掉“同性恋”,就连她们之间用来通信的明信片,也被家里?人恶意篡改内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多么绝望。
洛迷津拼命摇头,她想说不是的,容清杳已经做到最好?了。
这世上不会有人,再像容清杳那样爱她。
不会在?她自己?都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毅然决然远渡重?洋,不为名利金钱,只为了有一天?拥有足够力量,来拯救她。
想起容清杳之前说不要她再难过的话,洛迷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牵上女人的手,“学姐,回家我们要做什么?”
心里?的伤感渐渐退却,容清杳一下就想歪了,捏捏洛迷津的手指,“睡觉,什么也不做的那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