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得豆似是没有听到。她的手紧紧揉搓着永顺皇帝的颈部,试图把身上的热量全都渡到他身上去。永顺皇帝眸色渐深,狭长的眼睛凝着她的眼。他咬紧牙关保持着仅存的理智。“朕帮你?”他又问一遍。温柔至极,是询问,也是在诱哄。良久,她呢喃一声:“热。”又娇又媚。“啪——”永顺皇帝紧绷的思绪被她的温香软语掐断。永顺皇帝扯了扯领口,倾身压下。陌生男人的气息袭来,姜得豆下意识地抗拒。“不……”她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唇。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身上滚烫得气息淡了许多,大大减少了她的不适感,她的清醒一闪而过,再次陷入迷乱状态。永顺皇帝怔住。他偏过头,不去看她春光潋滟的眼。永顺皇帝在自己腿上重重掐了一把,疼痛勾回了一点理智。他拨开她的双手,扯下腰间的玉带板,握住姜得豆的脚踝,将她绑在床榻上,又撕了一条床幔下来故伎重施捆住她的双臂至床头。确保她动弹不得,他放下床幔,把她隔绝在床内不去看她。他这次能忍下来放过她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若是再有下次。不管她说什么,他一定办了她。帐内传来细碎的嘤咛。声声娇媚。撩拨着他的心弦。比他之前所有经历过的女人都要令他动容。永顺皇帝燥热难忍,烧得他嗓子又干又痛。他一脚踢翻小案,折子散落一地,双龙鎏金香炉从内室滚动至室外,与地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周宝年!”永顺皇帝喊。周宝年被永顺皇帝满腔的烦躁和怒气惊到,他停在门口,没有进来:“老奴在。”“找个大夫,别惊动——”别惊动东、西两厂的人。永顺皇帝顿住,两边都有手眼通天的能力,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们?他叹口气:“算了,去办吧。”永顺皇帝命人打了凉水来。把脸埋进凉水里,试图赶走帐内的荼蘼旖旎。周宝年很快带来了大夫。“陛下。”周宝年停在殿外:“大夫到了。”“进来。”不悦。但也没有刚才那么凶暴。二人这才进去。大夫跪在账外,隔着帕子摸着姜得豆的脉象。帐帘紧闭,有克制轻微的吟哦声断断续续响着。大夫看不到也不敢看里面的情况,伸出来的这支手细白绵软,看手便知这手的主人绝非寻常女子。永顺皇帝不停地绕着床榻踱步:“怎样?”天子年轻,英姿勃发。连声音都带着位居高位者得天独厚的威严。民间大夫即敬畏又有得见天颜的兴奋:“回陛下,从脉象上看并无异常。”“怎会没有异常?!”永顺皇帝拧眉:“她若非中毒,怎会毫无缘由在殿前失仪。”被天子质问,大夫忍不住抖了一下:“回陛下,确实无异,虽说脉搏跳动过快,可也是是正常陷入情-欲应有的特质,确实不像中毒。”大夫收回手,对着皇帝的方向跪着:“毒的最高境界是如若无毒,研制此毒的人实在是高明,恐怕非下毒之人不可解。”“不可解?”永顺皇帝止住了慌乱的脚步,刚好停在大夫面前。大夫身体抖如筛糠:“既没有中毒迹象,所以解、解不了。”永顺皇帝沉思了会儿,问:“若是服用助眠药物让她睡去呢?”“此病蹊跷。”大夫盯着他明黄色的靴子,不敢四处乱看:“若强行抑制躁动,恐有生命之危。”永顺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大夫不明所以,没敢冒然回话。殿内一片寂静。只偶尔帐内几声低吟。半晌,永顺皇帝坐回塌边:“依你看,该作何解?”大夫愣住。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皇帝好的戾气好像不像刚才那么重了,甚至……还有点愉悦?“既然没有中毒迹象属于动情本能,纾解或、或可自行消散。”大夫回。又是一阵沉默。大夫在这诡异的安静里吓出一身冷汗。许久,永顺皇帝终于再次开口:“如何纾解?”这回大夫听清了。听得清清楚楚。天子隐含期待的喜悦。“……”大夫趴跪在地上,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帐内之事,帐内解。”永顺皇帝的声音落下。“下去。”依旧充满威压,却毫无凶煞锐利。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大夫退出殿外。周宝年随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