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可请了太医?”魏帝声音带着急切。“请了,太医无法,说娘娘是心病。”来宝停顿一下,又小心翼翼道,“听闻,那盆花枯了。”“怎么枯的?”魏帝皱眉,他知那盆花对皇后的重要性。“一夜之间,枝叶干枯,毫无预兆。”来宝道。“去雍和宫。”魏帝抬脚,走几步忽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来宝道,“改日再去雍和宫吧,朕想起来了,贵妃找朕有事商议。”说完,带人进了凝和宫。来宝心里叹息一声,面上笑着答应,跟着魏帝进了雍和宫。听见魏帝来了,林贵妃带人迎出来,一脸喜悦,声音更是柔了几分:“臣妾恭迎皇上。”魏帝将林贵妃扶起来,前后进了正殿。等魏帝坐下,林贵妃亲捧茶杯递过去,笑盈盈道:“咱们的欣然也及笄了,是不是该相看婆家了?”“你是她母妃,你看着办吧。”魏帝接过茶,抿了一口放桌上,“欣然可有中意的人,若是有,朕给她赐婚。”“她一个小孩子家,哪来的意中人。”林贵妃抬眼看向魏帝,“咱们欣然也大了,是不是该有个封号了,将来出嫁时,脸上也有光不是?”魏帝膝下孩子不多,四个皇子,两个公主,一个走失,如今只剩一个公主了。或许是痛失长女的原因,魏帝对幼女也格外宠爱,养成了跋扈的性子,看上的东西,必须弄到手。看不惯的人,非打即骂,比四皇子还要嚣张。几位皇子都是兄长,自然会让着她些,这更纵得她目中无人,有时连皇后也不放在眼中。当然,她只在凝和宫和自己的茹芳斋放肆,在魏帝跟前,乖巧可人,嘴甜又孝顺。魏帝看她一眼,起身背着手出去,道:“朕想起来了,皇后病了,朕得去看看,你先跪安吧。”当年他答应过皇后,只给他们的女儿封号,他不能食言。说着率众人出去。林贵妃气得咬牙,为何大公主出生便有了封号。她的女儿及笄了,也不能有封号。她不止一次恳求魏帝了,魏帝找各种借口,就是不允。如今,林贵妃看出来了,欣然及笄,魏帝不打算给封号。她哪里比不上皇后,十年了,魏帝对她的宠爱不是爱,好像是与皇后赌气。林贵妃更加不甘心,皇室公主的荣宠都应是她女儿的。本来想让魏帝给林家赐婚的,如今魏帝走了,她更没机会说了,早知这样,就先提婚姻的事儿。魏帝出了凝和宫,并未去雍和宫,而是去了太后的寿康宫,正巧还有两颗桃子。太后见魏帝来了,命人将桃子切了,呈上来:“你倒是有口福,这是皇后方才命人送来的。你快尝尝,幽兰宫的果子,味道一直未变,甘甜多汁,吃到肚里,沁人心脾。”魏帝不客气,一连吃了一盘,一面吃一面问皇后如何了。太后瞪她一眼,佯装生气道:“你的皇后,你却来问哀家,你想知道自己去问。”魏帝尴尬,以拳抵唇轻咳两声,掩饰满脸尴尬:“您又不是不知,她不待见朕,见了朕不冷不淡的,朕才不去,赶着找不自在。”“她为何不待见你,你心里没数?”太后冷哼一声,“当年悠然走丢,你不先找孩子,反而怪罪皇后,说她未照顾好孩子。还说她那么大的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了,连她身边的嬷嬷都杖毙了,她百般恳求,让你饶了那嬷嬷,你依然我行我素。事后皇后说事情太过巧合,可能与林贵妃有关,让你细细查查。你却说她推脱责任,利用女儿污蔑她人,她被你伤透了心,如今又惦记上了,何必呢?”皇后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是孝顺知礼的,三个皇子的母亲,太后对皇后自是不一样的。“朕让人去查了,暗卫死了,线索断了,没有证据。皇后一口咬定是林贵妃做的,得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朕不好做决断。再说,林贵妃身子柔弱,性子纯良,也是欣然的母妃,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事后,朕也赔罪了,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朕是一国之君,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头认错。”魏帝愤愤不平道。“破镜不能重圆,你好好宠爱你的林贵妃吧,皇后自有她的人生。”太后见他吃了桃子,心有不顺,摆摆手,“你国事繁忙,去忙吧,哀家无事,你也少来寿康宫。”来一趟也不是真心看望她,何必呢。魏帝出了寿康宫,不知不觉走到雍和宫门前,抬步想进去,可脑海中浮现出裴皇后漠然的眼神,脚下步子一顿,不敢再上前。来宝机智,忙喊唱一声:“皇上驾临雍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