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麦被幽灵警察的狗给揍了。
在降谷零的添油加醋下,这个消息很快传遍组织。
虽然黑麦坚称揍他的人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平头哥和一个看上去像是杀了一百个人的黑道狠角色。
但比起「王牌狙击手黑麦被幽灵警察揍了」,组织里的人更喜欢听「黑麦被狗揍了」这种极具喜剧效果的传闻。
不出三天,黑麦被揍的传闻便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演变成可怕的难以遏制的谣言。
消息传遍组织每个角落,除了被囚禁在监狱里的贝尔摩德,认识黑麦的和不认识黑麦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酒吧内,昏暗的灯光削弱了可视范围。黑麦独自坐在吧台,脚边斜倚着一个吉他包。
他左手握住透明玻璃头轻轻摇晃,被切割成漂亮多边体的冰块跟着在金色酒液里旋转。
这家酒吧明面上是一家需要会员制的高端场所,实则是归组织所有的碰头点。
吧台上水晶骷髅头形状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留有黑麦咬痕的烟蒂。他顺手把嘴里不知道第几根香烟碾熄,堆成小山般摇摇欲坠的烟蒂堆开始向下滚落。
黑麦旁边落座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言谈举止和他们略微变形的耳朵判断,应该是组织里培养的近战杀手。
他们坐下后各自点了一杯酒,然后开始谈论八卦。话题从最近接了几笔单子赚了多少钱,再到神秘消失的巨星克里斯,最后绕到坐在他们旁边的黑麦身上。
男人仰头将玻璃杯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一副被酒精爽到的表情:“我昨天遇到黑麦了,他脸上的淤青还没好。”
另一个男人茫然地眨眨眼:“黑麦?谁?”
男人往他胳膊锤了一拳:“被雪野部长家养的大狼犬站起来邦邦给了两拳的那个。”
后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他啊!怎么着,他又被狗揍了?”
“不是,听说这次是因为给琴酒发短信求爱,被琴酒老大哥按在地毯上揍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获得代号,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见到代号成员。就连代号成员之间都做不到相互认识,更何况是一般的组织成员。
作为话题当事人,黑麦垂着头一言不发,握住杯子的手却一点点收紧用力,青筋像关不掉的病毒弹窗般在额角狂跳。
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几道裂缝出现在被修长手指握住的玻璃杯上,然后似蛛网般扩散开。
高谈阔论的两个男人听到声响,疑惑地看向黑麦。
他们正小声嘀咕讨论黑麦的身份,一头金发的招待生绕到吧台后面,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
黑发调酒师见到降谷零,连连鞠躬,逃似的离开吧台。
降谷零弯起笑,挽至手肘的衣袖露出线条结实性感的小臂。他调了一杯血红色的以黑麦做主调的鸡尾酒,放到黑麦面前:“怎么了黑麦,很介意别人提你被狗打的事?”
咔嚓。()
黑麦手中的玻璃杯彻底碎成几片,血珠顺着被扎破的地方溢出。黑麦表情不变,面色如常地将扎在掌心里的玻璃碎片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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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黑麦!?”
先前谈论黑麦的两人脸色骤然,对视一眼后灰溜溜逃走。
黑麦威士忌冷冷地瞪降谷零一眼:“波本。”
短短两个字,被他念出被杀全家的咬牙切齿意味。
降谷零笑得无害:“怎么了,黑麦。”
他想了想,又往黑麦面前的鸡尾酒里加了两滴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和黑麦脸上淤青相似的颜色从酒液最顶层一点点晕开,扩散至杯底。
透过从红转青再转黑的颜色怪异的鸡尾酒,黑麦能清晰感知到降谷零的敌意。
黑麦十指交叠,皮笑肉不笑:“是你干的好事吧。”
降谷零弯着眼睛回以一个虚假的微笑:“什么?”
“说我被狗打的事。”
“这不是事实吗。”
“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事实。”
“那你到处性骚扰短信总该是事实了吧,满脑子奇怪限制级的糟糕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