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黛淡淡嗯了一声,她闭上眼睛,思忖了片刻,又吩咐闻弦音:“慢着?。”
“怎么了门主?”
闻弦音刚把李星河绑好?,准备收拾起来丢出去。
“别丢出去了。”
亭内传来门主慵懒的声音:“把这人丢回燕徽柔屋门口?。”
“对了,顺便拿点荔枝过来,还挺不?错的。”
天色已黯,月正天悬。
燕徽柔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浑身上下?痛楚依旧,她会以为就像做了一场梦。
她慢慢下?了床,还没扶上自个?的窗子?,又突然听得窗外砰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重物从房檐上砸了下?来。
若不?是明月轩精致如新,燕徽柔险些要怀疑是瓦片年?久失修滑落了。
她打起帘子?,往下?一望。
借着?盐一样的月光,她瞧见了些许鲜血。
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子?栽倒到她窗下?,姿势有些诡异。
那脸孔燕徽柔再一看。
嗯?
她认得的。
竟是——李星河?
李星河才刚刚清醒,哆嗦了一下?,突然炸鱼似的窜起来东张西望,显然是江袭黛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只是当他?警惕又慌张的目光一下?子?落到燕徽柔身上,慢慢又安静下?来:“怎么是你?那个?妖女呢?”
燕徽柔疑惑道:“你不?该在揽月阁吗?为何会在此处呢?”
“该死。”李星河怒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妖女!”
燕徽柔被他?吼得怔住,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忍不?住将窗帘垂下?来了一点。
李星河胸口?起伏难平,挣了挣,却发觉自己身上还被五花大绑着?。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前的少年?女子?,忙道:“姑娘姑娘,你行行好?,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这绳子??我的修为在护体时都用掉了,如今实在有些挣不?开。”
燕徽柔皱了下?眉,没有动弹。
李星河哀求道:“她若是过来,我怕是再活不?成啦。你瞧见了的,那妖女上次对我动了那么多?刀子?,这次又把我打了个?半死!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实在是——”
那窗帘子?坠了下?来。
李星河心一沉。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燕徽柔自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个?剪子?。
她蹲下?身子?,把那人背后的绳索剪掉。绳子?有些粗,燕徽柔力?气轻,剪得稍微有些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