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眯,有些狐疑地往二楼的地方看了看。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蔡金顿觉无趣的退了回去。临走前又不死心地恶狠狠的盯着酒楼二楼的方向。池鸣交代了茶树精几句后,就出门采购了。一个月开店太赶,他现在只能分秒必争。找了本地木匠定制了收银台后,又去铁匠那加钱定做了一套刀具。厨房的餐具他也不太满意,又花了时间和瓦窑老板说好了样式后,才踏着夕阳回到了酒楼。池鸣原本还想着招人,但是转念一想,买店铺加上购置用具,他身上已经没剩多少钱了,总要留点钱买食材。看着变得焕然一新的酒楼,池鸣吐了一口浊气,这也算是他第一套置办的不动产了。为了节省开支,晚上他就没有再住客栈了。他有轻微的洁癖,古代的客栈并不像现代的客房讲究一天一换,他只住了一晚,手上和腿上就不知道被什么小虫子咬出了包。酒楼的后面就有五间客房,每间客房都比他在枣云村的空间都大。吃完晚饭后,池鸣就和茶树精商量着去那个蔡金家转转。两人说干就干,还煞有其事的换上了黑衣黑裤黑面罩。这么一打扮,在夜色里还真的不容易被人发现。蔡金的家在隔了几条街的富人区,是一个五进的宅院,占地别说还挺大。看来这人这些年没少赚钱,就从他烫金的门楣可以看出来一股金钱堆砌出来的铜臭味。因为有茶树精的帮助,池鸣轻轻松松地落到了内院。“轻点,别被人发现了。”“是你走的太快了。哎——,这一天天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得了吧,不想死的话就马上闭嘴。”“你说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呵,闭嘴吧你。”两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猫着身子抬着一个麻布袋一样的东西,一直往花丛钻。那两个人绝对有问题,直觉告诉池鸣,该跟上去看看。池鸣蹑手蹑脚的靠近,发现那两人正在挖坑,放在地上的麻袋散开,露出了一缕黑色的头发,看身形像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两个小厮快速将麻袋埋到了地下,还故意移栽了几株绿色矮树丛在上面。池鸣五感发达,早已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隐隐约约的尸体腐烂的尸臭味。要不是带着面罩,他真的快无法畅快地呼吸了。等到那两人走后,他就用那两人藏在假山后的花锄把刚刚那处新土挖开。解开麻袋,一个睁着眼睛嘴角溢血的小女孩就显露了出来。小女孩身上的皮都不见了,血淋淋的一片。池鸣吃了一惊,慌忙探向对方的鼻息。很快,他的眸子暗淡了下来,有些许的不忍。已经没有呼吸了。他低低的咒骂了声,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丧心病狂的畜生,那蔡金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孩子,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如果之前接下老头一家找人皮的请求,是因为钱和解决后续的麻烦。那么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想替天行道了。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对着这么幼小的孩子出手的畜生。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池鸣的牙齿咬的咯咯响,眼里的火苗像是要烧尽一切。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孩子圆睁的双眸合上。将小女孩埋回去后,他又靠着灵敏的嗅觉挖到了另外一具尸体,是一个面目发胀的小男孩,目测已经死了一个月多了,脸上都是被虫子啃噬过的痕迹,尸臭也更加明显。池鸣压抑住心口不断翻滚的酸水,不敢再挖下去,他闭了闭眼,拳头也紧紧地握住。身后的茶树精什么话也没说,眼里也同样有着厌恶和愤怒之色。两人回到刚刚待着的地方,一时间竟相顾无言。“主人,别生气,用我们妖的话说,善恶终有报,那人今时欠下的债,自会有食恶果的那天。”池鸣抿着唇不说话,眼尾微红,似沾了潮气。他记得前世,桐君府后来确实出过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还是这里的父母官办的案。不过距离这件事暴出来,还是几年后。一想到蔡金这个狗东西做得丧尽天良的事,他就有点发指。“主人,那个屋子有点奇怪。”茶树精指着那处散发着黑气的屋子。池鸣看不到黑气,但是能感受到强烈的不舒服。“人出来了。”茶树精赶紧拉着池鸣躲了起来。出来的正是蔡金,和白天看到的不同,此时的蔡金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嘴角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像是有感应般,蔡金朝着池鸣两人躲着的地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