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你也觉得他最厉害?我爹哪能跟他比呢!别担心,他今天都把我当成好朋友了,咱们以后多跟他偶遇几趟,等我摸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就让我爹买上礼物去赵家拜师学艺喽!”
全福没想到他打的竟然是这主意,这下是真的快哭出来了,
“公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赵二郎只比您大了一两岁啊,您如果拜了他当师父,不就把他抬到老爷的位置去了吗?他根本不配当您的长辈啊公子。。。请您一定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薛孚挥手就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
“怎么说话呢你,三个屁!没听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赵二郎虽然家世不好,年纪不大,但人家一身武艺威风凛凛,怎么就当不得我师父?只要他肯收我,别说当我师父,让我跪下来喊他爹都行。”
全福吃痛地揉着脑袋,在心里默默为老爷点了一炷香。
薛孚一把拉过他的袖子,顺便还改了口,
“走,既然我师父他老人家说肉铺子一事有我家的手笔,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敢打着我家招牌做龌龊事!”
全福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鬼影都看不到一个的巷子,忙问,
“公子,我们去哪个肉铺子?”
薛孚翻了个白眼,“前几日不是刚让你打探过,赵家今天要在鱼米巷开吃食铺子吗?当然是去那边的鲁家肉铺子,我还能顺道去赵家铺子捧捧场混个脸熟呢。。。”
主仆两人一路叽叽喳喳往鱼米巷跑去。
。。。
天已经渐渐亮堂起来,许芸和刘玉碧却愁眉苦脸坐在铺子里,别说肉买不到,连市场里的蔬菜铺子也不肯卖菜给她们!
婆媳俩跑了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从乡下挑担来卖菜的老人,赶紧全买了回来,算是暂时能应付几个今天的菜色。
可是明天呢,以后呢?开店是做长久生意的,吃食铺子最重要的原材料就是菜和肉,这样被人日日拿捏着,撑不了几天她们就得关门大吉。
许芸今日也是被彻底激出气性来了,憋着泪一拍桌子,
“好,既然他们要搞这套见不得人的龌龊把戏,我就写信回去让我大哥二哥把武馆开来宜阳,咱们以牙还牙走着瞧!我就不信,咱家孩子那么多,还个个都有一身好武艺,对上薛家那群狗腿子还能打输了!”
刘玉碧拍拍她的手,叹气道,
“芸娘啊,可不能让咱们赵家这边的事,把许家的哥哥侄子们也牵扯进来,人家也是要养家过日子的。崔官人再好,他也不能在一辈子留在宜阳县。许家哥儿他们真搬来对上了薛家,打架确实是打得过的,可薛家只消朝上头递些银子,许家立马就要吃大亏,你忍心见到这样吗?”
许芸好不容易被劝得鼓起勇气开吃食铺子,没想到刚起步,满腔心血就全部付诸东流,早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时再也忍不住,扑在婆母身上呜呜哭起来,
“娘,穷人的日子怎么就这样难啊,薛家没出过一个读书人,没出过一个当官的,却能仗着手头的银子到处欺负穷人。。。”
这时,赵子瞻扛着一个装谷子的大竹筐急急走进来,东西都没顾得放下,就急忙劝道,
“娘,今日是开张的大好日子,您看儿子买来了十二斤上好的五花肉,三斤羊肉。。。”
许芸忙惊喜掏出帕子拭泪,追问他是怎么买到的,赵子瞻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服,
“薛家再怎么唆使,那些人要想长久做生意就不敢当着衙门官差的面作乱,有肉不卖,不是故意欺行霸市吗?您放心,等我回去跟崔官人把这事一说,衙门定会整治这种恶习。”
许芸听了这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犹豫着说道,
“可是今日我们去的时候,衙门里负责市场收税的人也在呢。。。崔官人总不能时时盯着他们,你又忙,没法日日去买菜卖肉。等我和你祖母以后再去买,恐怕还是今日这般的情形。”
刘玉碧眼中也掠过同样的担忧,点了点头。
赵子瞻把肉搬到最里面新砌的灶房,安慰母亲和祖母,
“这段时间,我和二郎早起一个时辰过来市场买菜卖肉,有人要敢当着我们的面欺行霸市,我倒求之不得,立刻就能把他押去衙门审。。。”
这时,李世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快拿两个大木桶来!”
赵子瞻忙拎起水桶到门口一看,好家伙!
门口放着两个垫满芭蕉叶蓄水的背篓,一个背篓里装满了活蹦乱跳的河虾,另一个背篓里,装了大半篓肥嘟嘟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