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周慎辞。
在黑暗的掩护下,她毫不吝啬冷脸,甚至懒得敷衍一声。
空旷的楼道里,周慎辞的轻笑都有了回音。
“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楚言扭过头。
虽然看不清周慎辞的脸,但却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目光的戏谑。
“心情全都写脸上,我教你的人情世故全忘了吗?”
“哈?”楚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慎辞,你知道你很离谱吗?”
“哦?”周慎辞尾音打了个转儿,听上去有种做作的惊讶。
楚言口不择言:“你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我是你养的狗吗?”
周慎辞反诘:“你是我的员工,不跟着我行动,反而和一群草包待在一起,还觉得有理?”
楚言受不了了,她觉得再不发泄一通自己就要疯了。
“你听好了,”她看不清周慎辞的鼻子在哪,只能凭借模糊的影子猜个大概,但食指却是绷得很直,“我不是一定要在君杉工作,凭我现在的成绩,可以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
“是吗?”周慎辞冷哼。
“首先——”
咚!
黑暗中,楚言的细腕被紧紧攥住,然后强迫举过了头顶,整个人都狠狠地砸在了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别用手指人,很不礼貌。”
“其次,别的地方能给你开高出市场水平三倍的工资吗?”
楚言被戳到了痛处,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你——”
周慎辞却不放过她,继续说:“吸血的妈、病重的爸、没出息的弟弟,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离开君杉你用什么去养?”
楚言瞬间入坠冰窖,全身都僵住了。
她唇瓣翕动,可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那个贺靳西能帮你到哪儿呢?”周慎辞讽刺道,“他甚至连袒护你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言脱力了,刚才还握紧的拳头散了开来。
许是感受到她的动作,周慎辞也松了力气。
“关于我的女儿,”楚言颤抖着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周慎辞顿了半晌,而后缓缓开口:“一无所知。”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只是帮你认清现在的状况而已。”
他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可却带着点儿解释的意味。
“把你自己整理好,然后到会场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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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走了。
只留下楚言一个人。
她刚刚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过快的心率让她有种缺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