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转的太快,傅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一头雾水。
“同样,咱们大清还有规矩,一家不能出两个皇子福晋——咱们的三阿哥,没有继承权,没有嫡福晋,后院也没有女人,弟弟慎郡王(永瑢)娶得是您侄女,妹妹四公主嫁得是您儿子,如果再亲上加亲,应该是一段好姻缘吧?”胤礽铺垫完成,终于说出重点,“皇阿玛找回了沧海遗珠,为天下做了个‘好父亲’的表率,所谓君为臣纲,您也该……”
三爷已经快软倒在七爷身上了——他听明白了,二哥是想把他折腾成傅恒的“沧海遗珠”!
七爷也快哭出来了——他也听明白了,二哥要他这个“三阿哥”迎娶傅恒的“长女”白吟霜,来顶替十一阿哥跟傅恒小女儿的婚事!
傅恒原地抽搐良久,最终看向顶着一脑门子汗,转着“哥哥坑我”的无辜泪眼的胤祐,再看看同样脸儿白白快要晕厥的三爷,忽然觉得……这似乎,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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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融融,几多迷离,几多假作真时真亦假。
马车走的似乎是雍和宫的方向,八爷扒着轿子窗户探了探脖子,觉得酸得慌,赶紧跳回四爷膝盖上,蹭蹭脸上的毛毛:“老四,你觉得二哥的计划能成功吗?把三哥弄成傅恒的女儿,不说别的,珍妃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二哥就是要通过珍妃,把这件事捅到弘历那里去。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牵扯的也太多,瞒着不是办法。”胤禛淡淡地说。
“那傅恒会同意吗?孝贤皇后死了,太后可还在呢。”八爷凉凉地提醒。
“正是因为孝贤死了,傅恒的顾忌便少了一些。而且,他那样的人,肯定给自己留了后手。”胤禛的语气依然很淡。
八狐狸忽然爪子托脸,眨眼睛揶揄:“他们偷龙转凤,转来转去结果把自己转晕了。二哥是打算一错再错,最后转出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可是老四,你居然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计划?这不像你啊!”
四爷重重叹气:“还能如何?此事毕竟是因弘历而起……他太荒唐了!”
八狐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兀然问道:“老四,你还想当皇帝吗?”
这个问题,八爷根本没指望四爷回答。可是,仅仅一会儿,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就响起了:“皇阿玛说过,我不是适合做皇帝的人。”
八爷闷闷拱脑袋:“可惜了,爷没穿成永璟。现在小弘历的儿子,哪个是你的对手?”虽然廉亲王的皮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可是老四穿成永璂,算是只奶油小生;自己披了前世的皮,再嫩也只能是只奶油馅儿的粽子!
四爷帮他顺顺毛,依然面无表情:“这样最好,我确实不合适,但是你更不合适。”
八爷正准备炸毛,忽然一丝洁白的月光透入轿子,八爷的身子如吹气般慢慢涨大……半刻钟后,四爷收获软玉温香一丝|不|挂的清秀小狐狸精一只。
轿子不大,因此八爷……嗯,找个合适的动词,是“挂”在四爷身上的。
八爷的脸是血红的,四爷的脸……月光黯淡了下去,看不清表情。
四爷解下外套给褪了毛的狐狸弟弟披上,无可奈何:“你应该先问问那个善保,怎么控制你的身体。”
“……爷想咬死他!”恶狠狠磨着后槽牙的八爷只能勉强披上袍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姿势——坐在老四的大腿上,顿时如炸毛狐狸般跳了起来,“老四你个混蛋——哎呦!”
四爷带的是单人小轿子,八爷一蹦,砰得撞到了轿子顶,头晕眼花,再次准准地对四爷投怀送抱,因为手松开,宽松的袍子落下,露出大半截雪白的小肩膀。
抬轿子的粘杆处人也感到了动静,赶紧停了轿子:“四爷?”
胤禛反射性地双手环抱圈起了依然晕头转向的八爷,沉稳的声音响起:“没事,继续抬。”
“四爷……到了。”已经到雍和宫密道入口了。
粘杆处是身经百战、处变不惊的,所以他们一致忽略了一路上轿子里四爷和廉亲王牌胖狐狸传出的不和谐的声音,可是四爷啊,您不能为了逗宠物,连正事也不办了吧?
……尤其,那是太子爷的吩咐,还有怡亲王传来的消息啊!
“是吗?”胤禛一愣,赶紧放下胤禩,看了看那雪白的小身子,把自己的袍子披在他身上,“我出去一下。”说着,掀帘子走人。
八爷磨牙,伸出雪白的小胳膊对四爷比中指:你不就是欺负爷不敢裸奔吗?
八爷双手狠狠绞着留着四爷体温的袍子——老四,你有本事把这件衣裳也拿走!
四爷来去很快,但如善保所说,悲催的八爷“还小”——所以,四爷回来之后,只见座椅上摊着一件袍子,皱眉掀起,露出一只垂着耳朵扫着尾巴的蔫蔫的胖狐狸。
胤禛面无表情地把狐狸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放下轿帘:“回三贝勒府。”
“十三要来了?”八狐狸蔫蔫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你怎么知道的?”四爷略感意外。
“你很高兴。”虽然老四这缩王八壳子的本事比前世还强了不少,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一点点情绪波动都瞒不过跟他斗了一辈子的八爷。
四爷沉默良久,终于淡淡地开口:“等你明晚能变成人的时候,给胤禟胤俄写封信,让他们也赶快进京。他们的身份你清楚,胤俄所在的那家不是善茬,在京城,好歹大哥二哥他们还能照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