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理应对它很熟悉一样,但白宁很坦然地承认,她一点都不记得那把匕首了。
于是徐则笑着提醒她:“当年,你把它刺向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一瞬间,白宁就明白了他故意将保镖调走的意图,但她只是看起来像二十多岁小女孩。
心智是成熟的。
白宁慌了那么短暂一秒,随后又安定下心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甚至会嗤笑出声。
才逃出去多久,曾经聪明到把圈里人耍得团团转的徐泽熙怎么变得这么天真了。
“你想怎么样,复仇吗?”白宁盘算着二者之间的安全距离,她在冠军教练的指导下学过几年的巴西柔术,以及一点足够的防身术。
光是刚才看的那几眼,就能够预判出好几种夺刀方式。
唯一为难的,是男子和女子之间天然的力量差距。
他脸上的愤恨恰到好处:“为什么不可以呢?你把我的人生毁了,我再毁了你的,这很公平。”
但徐则没有将刀对准白宁,只是一副低着头把玩的样子。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纠结那些做什么,”白宁不太能理解:“我都因为你差点进去了,老爷子停了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你除了被开除外没什么损失吧?”
“要是想回去读书,我随时可以送你回去。”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傲慢姿态。
徐则转动刀身的手指一顿,挑起一个笑。
“所以你知道你的保镖为什么不会喜欢你吗?”
话音刚落,白宁呼吸一停,仿佛连心跳速度都放缓了,她阴沉道:“我说过,不要妄自揣测我的心思。”
然而徐则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们是不是一个阶层的根本无所谓,关键是大小姐学不会用同理心看人,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喜欢他在保镖眼里跟喜欢小狗没区别。”
“他惯着你,也只是惯着家里不懂事的熊孩子一样,怎么可能还会滋生别的心思。”
戳中了她的痛处,白宁尖叫起来:“闭嘴,你闭嘴,你个万人x的男公关懂什么!”
她失态地攥紧了拳头,穿着高跟鞋那双纤长的腿扭曲到变了形。
好想随时要冲过来掐住徐则发声的喉咙。
那副可怖的模样全然没了优雅,徐则看着她,淡淡笑了:“你这种人,怎么配有人喜欢你啊,大小姐,你已经快奔三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闹事全靠你的爸爸和保镖擦屁股。”
他站起身来,身形高大,几乎比白宁高了一个头,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下,那把匕首冰凉的光再次在白宁眼前闪了一下。
几乎是瞬息之间,白宁下意识的训练反应超过了脑子思考的速度,就在徐则倾身过来那一刻。
她猛地夺过了他手中的刀。
“你还想像当初一样被我整得抱头鼠窜,连京市都回不去吗?”
白宁气昏了头,扬起刀,眼前一幕几乎与当年场景重合。
那是徐则曾经挥之不去的噩梦,在梦里演变过千百次。
他只要稍稍一避开,就能错过她向前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