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看得心疼,却也毫无办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吼得累了,夏君笑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狱警松了口气,想要上前再劝劝,谁知里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他赶紧透过门上的小窗口望过去,只见夏君笑正在以头撞墙,就这几下,雪白的墙面已经染上了鲜血,触目惊心。“夏紫桐,你冷静一点!”狱警赶紧大声劝阻。但夏君笑就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继续撞墙。狱警赶紧通过对讲机向上面汇报情况。五分钟后,所长亲自带着医生来了,让打开禁闭室的门。夏君笑一直在撞墙,听到动静也没有停止,医生赶紧上前拉她,狱警帮忙,一起将她按到椅子上坐着。她的额头上都是血,血迹顺着脸颊往下,已经流到了胸口,看起来特别可怕。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时,她兀自挣扎,最后没办法,只好先给她打了镇定剂。所长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白,偏偏狱警还火上浇油:“所长,夏紫桐好像有抑郁症……”所长生生打了个冷颤,赶紧道:“先带去医务室。”如果夏君笑因为被关禁闭,抑郁症发作,自杀了,那可是他的罪过。夏君笑打了镇定剂以后就睡过去了,所长指挥狱警将她双手拷在病床上,这才走出去给秦雄打电话。上次秦雄亲自打电话来关照夏君笑,言明如果她出什么事,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秦雄赶来的时候,夏君笑刚刚醒,额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眼神空洞。看到秦雄,她猛地想要坐起身,结果被双手的手铐扯了回去。“紫桐,你别急!”秦雄赶紧走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夏君笑就像看到救星,哭着说道:“秦伯伯,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这一周的工作异常顺利,周五下午,程怀竟然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五点半,他跑去里间找盛毅,想跟他打声招呼,然后就下班。盛毅将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签完,将签字笔丢在桌上,看着他道:“那间宿舍分配给别人了吗?”程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说:“没有。”夏君笑走后,他就去人事科打招呼了,那间宿舍先留着,不要再行分配。为的是给他家七哥留一个能缅怀的地方,毕竟那里曾留下他和夏君笑的美好回忆。“七哥,你要过去看看吗?”他问。盛毅沉默了一会儿,却又道:“不去了。”那缸鱼应该已经死透了吧。他站起身:“下班吧。”程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虽然按时下班,但一定不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夏君笑才走了不到一个月,他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长此以往,怎么得了?“七哥,一起去吃饭吧。”他巴巴地望着盛毅。盛毅没有辜负他的苦心:“走吧,我请客,想去哪里吃?”“我想去黑天鹅宾馆吃自助餐!”“嗯。”两人收拾东西下楼,刚到大堂,就听到一个男人在喊:“求求你告诉我夏君笑在哪里,我真的找她有急事,她家里人出事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靠在前台,对着值班的小姑娘作揖。盛毅和程怀对望一眼,同时走了过去。小姑娘见到他俩,简直喜极而泣:“董事长,程特助!”“发生什么事了?”程怀问。前台小姑娘说:“这位大哥非要找开发部的夏君笑,可是夏君笑一个月前就辞职了,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跟他说了,他不信,非要缠着我追问。”盛毅转头去看那男人,待看清他的面容,忍不住皱眉:“顾山泉?”此人正是他过年时在乡下遇到过的顾山泉。顾山泉却不记得他了,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继而眼里涌起希望:“你认识我?那你也认识夏君笑对不对?求你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她。”盛毅不动神色地问:“据我所知她父母双亡,早就没有家人了,你刚才说她家里人出事,这个‘家里人’指的是谁?”顾山泉噎了一下,见他严厉地盯着自己,嗫嚅了半晌,才道:“是她的……她的侄子。”“你说的是顾小七吗?”盛毅问。听到顾小七的名字,顾山泉立刻起了戒备之心,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程怀立刻上前拦住他:“把话说清楚再走。”此时他也认出了顾山泉,想起夏君笑曾把自己所有的钱都寄给他,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现在他莫名其妙地跑来找夏君笑,还说她家里人出事,实在古怪。凡是跟小夏有关的事都得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