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愠怒转头,“谁啊!”季应闲沉声,“我。”秦晖:“!!!!”市中心。律师事务所。助理小丁敲响办公室的门。韩兆头也不抬,“进来。”小丁拧开门,说:“韩老师,有客人想找你咨询。”韩兆放下笔,沉默片刻,说:“你把人带去会议室,我稍后就去。”小丁点头,关门出去。韩兆稍微整理文件后,起身前往会议室。当他推开门,看见坐在会议室那人,脸色陡变。秦家明神色不明地看着韩兆,慢慢笑了。“好久不见,韩律师。”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季总:我跟他合不合适,关你什么事?后来的季总:我跟我老婆合不合适,关你什么事?————————————————二哈:三开????(虎躯一震)秦晖神情错愕,脑子里思绪乱转,有无数个疑问。季应闲怎么会在这儿?他是来看秦宁的?不,这不可能。他在宴会当众拒婚,怎么可能会来看秦宁。秦晖心中否认这个猜测,却又不敢完全笃定。他定然注视眼前的季应闲,对方身量很高,穿着轻便常服,一条手臂用绷带挂在脖颈上,却丝毫不影响他那股恣睢傲然的凌人气势。光是跟他对视一眼,就倍感压力。秦晖一时不解他来这儿的目的。季应闲目光冷冽,问:“你在这里做什么?”秦晖反应速度快,迅速做好表情管理,笑着回答:“季总,我来这儿办点事。”他虽礼貌,但眼底的谄媚意味太过直白,连笑容也染上几分讨好,让人不喜。季应闲冷眸睐他,“我问你了?”秦晖脸色一僵,讪笑闭嘴,心中恨得牙痒痒。他从小就怵季应闲,对方分明年纪比他小,可偏偏一瞪他,凶得一批,他腔都不敢开。旁边的刘助理忙引着秦晖到一侧,说:“先生,季总有事要忙,烦请你回避。”秦晖嘴上说“好,我这就走”,但一转身,眼神骤变,阴毒如蛇。刘助理目送秦晖离去,回身朝季应闲颔首。季应闲看了眼秦晖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不悦。他转过头。“我来拿腕表。”昨天在市医院时,秦宁没将腕表还给他。秦宁恍然想起,道:“你稍等。”他进入病房,从背包腾出来的那堆物品中,找到用手帕小心裹好的腕表。担心打碎,他一直用手帕保护。秦宁看得出来,季应闲很在意这块腕表,对方全力护他,他自然也要护好对方珍视的物品,这是基本礼貌。他将腕表拿到季应闲面前,撩开手帕,递过去。季应闲睇着那块手帕间的银黑腕表,眉心微拧,灰蓝色眼瞳中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一个大男人用手帕,这就算了,还带红丹桂的印花,娘不啦叽的。季总非常嫌弃。不过对方将腕表细心保存,他也没说什么,默然接过腕表,平静道谢。秦宁礼貌回道:“不用谢。”季应闲试图自己戴表。他一条胳膊骨折,行动受限,折腾半分钟,也无法自己扣戴,动作显得有点笨拙。秦宁看不下去,提议道:“季先生,你的手不方便,不如——”“不用你帮我。”季应闲冷声拒绝。秦宁一愣,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刘助理帮忙。”季应闲:“……”空气突然有点安静。季应闲的表情简直难以言述。赧然,尴尬,错愕,羞怒。一一从他俊美脸颊飞掠。刘助理在他身边工作几年,头一次见他露出那种神情,不禁单手握拳,挡住嘴边的笑意。他正笑着,忽听自家季总沉声道:“刘勋,还不来帮忙。”语气不如平时沉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有非常明显的掩饰行为。刘助理轻咳一声。“好的,季总。”他立马上前,帮季应闲戴好那块银黑腕表,复又退回原地,充当一块安静如鸡的背景板。季应闲抬手端详,十分满意。他动作很刻意。秦宁没看懂,见东西还给对方,便放心回病房,利索地关上门。正在看表的季应闲:“……”刘助理冷静的精英形象马上要笑到崩裂。但他经过非常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他都不会笑出声,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季应闲盯着门看了几秒,猛然回头。刘助理从不喜形于色,季应闲并未察觉对方嘴角上扬过,依旧一副死人脸。刘助理淡定扶了下眼镜,领悟自家季总的眼神,上前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