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郁嘉木进了一家茶楼。郁嘉木来这干嘛?傅舟疑惑了下,也进了去,找到郁嘉木,他的桌子对面已经坐了个人,是祈东。傅舟压低了帽子,在郁嘉木背面的位置坐下,竖着耳朵,听他们在讲什么。祈东说:“那天我弟弟说的话你也听到的。虽然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我觉得你们迟早会变成那样。我知道你一直不接受你爸给你的钱,我想,你其实是个很有自尊心的男人。所以我今天找你好好谈谈。”郁嘉木:“你想说什么?”“你该好好考虑一下,郁嘉木,理智一点,不说他是你爸爸的前男友,他也比你大十九岁,你现在不认为这是个可怕的差距,你还小,他也不算太老,但是等到你三十岁、四十岁了呢?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爱他吗?”祈东问。郁嘉木微微向前俯身,像是一只不肯为自己的领土退让的年轻狮子,说:“我只知道,我不想等到三十岁、四十岁了才后悔当年只是被他哥哥吓了几句话就退缩。我比他小挺好的,这样一来,我肯定不会死在他前头,祈南就不会伤心了,我来伤心就好了。”被拆了一招,祈东接着问:“我觉得你还是有自尊心的,接下去的日子你就打算一直吃祈南的软饭,当他的小白脸吗?你要不要自尊的。”郁嘉木不疼不痒、没脸没皮地,就回答了两个字:“不要。”祈东:“……你妈妈那呢?”郁嘉木:“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祈东想了想,拿出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是一千万:“唉,这个方法也是真的老套。但总是很管用的。”郁嘉木嗤笑一声。“不够吗?”祈东从怀里拿出支票本和笔,当场又给他签了两千万,拍在郁嘉木面前,“现在够了吗?”郁嘉木冷冷看着他。祈东继续,签了郁嘉木是旗开得胜,志得意满,凯旋而归,路上在路边找了块玻璃照了照,都觉得自己得意的太外露了,揉了揉脸,去学校操场跑了两圈,才把这股子掩盖不住的高兴劲儿给散去了。然后去买了菜,装成自然地回家去,准备给祈南做饭了。没想到,一回家,开了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饭菜香气。郁嘉木是受宠若惊,这可是当初他刚和祈南谈恋爱时的待遇,问:“怎么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过节吗?”祈南脸红了红:“我突然想做饭不行吗?”郁嘉木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你做饭比我好吃一千倍一万倍,每天让你吃我做的饭委屈你了。”“也没那么难吃的。”祈南皱眉说,“你该不会是故意做的难吃想逃做饭吧?”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拍过头了,郁嘉木赶忙说:“没有,绝对没有,我打算放假了就去报个厨师班进修一下。”“那倒也不用那样子……”祈南说。郁嘉木是一粒米饭一粒米饭珍惜地吃着,感觉吃了这顿祈南亲手做的一桌子大餐,就不知道下顿是什么时候了,虽说前些日子祈南也下过厨,但是绝没有今天这么丰盛和用心。食不言,寝不语。他们吃饭的时候不说话,郁嘉木偷偷看祈南,总觉得祈南是想说什么。吃完饭,郁嘉木就故意去抱祈南,腻歪地问:“祈南,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啊?”祈南很不自在地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你老是骗我,我都没有怎么样呢。”“是是是。”郁嘉木从后面亲他的脖子,“你对我最好了,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晚上睡觉前,祈南还是没忍住,说:“今天我大哥找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全都告诉我了。”郁嘉木转过身,看到祈南侧躺着看着自己,祈南睡在床的里侧,而他睡外侧,窗外的月光今天格外的皎洁明亮,祈南的脸庞贴在柔软的枕头上,眸子像是两丸浸在水中的黑水晶,澄澈干净,他轻声说:“我很高兴,嘉木。我哥哥勉强接受你了,说以后不找我们麻烦了。”郁嘉木微愕了下,今天和祈东的谈判可不算好,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算是解决了祈南大哥方面的问题,还准备着来日再战呢。祈南凑过去,主动亲了一下,心情愉悦地:“我们睡觉吧。”郁嘉木不由地心痒痒起来,在被子下面摸祈南的小手,挠他的手心:“那……祈南……我可不可以……”祈南说:“不可以,我们约好了的,你明天还要上课呢。我也有活动要参加,要去一个画展,没空陪你折腾。”郁嘉木不禁有几分失落:“哦……”祈南握住他的手:“别难过嘛,等明天回来,我再陪你好不好?这次我都听你的。”郁嘉木不禁期待了起来,上课的时候,都开了个小差,在想玩什么姿势好……实在感慨这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他都无心上课了。一下课,郁嘉木就去成人用品店买了新套套,超薄,螺旋纹的!还买了香薰蜡烛,准备做烛光晚餐,红酒他倒是想买,但只买得起超市里卖的那种,而且祈南为了画画滴酒不沾,祈南说酗酒者手都会打颤他可不想连笔都拿不稳。回了家,郁嘉木就开始张罗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灯都给关了。把祈南最喜欢的那张黑胶唱片拿出来放上,蜡烛都点上,就等着祈南回家,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惊喜。他把窗帘拉上,悄悄往楼下看,看祈南的车有没有回来。结果蜡烛烧了一半,祈南都还没有回来。郁嘉木去把蜡烛先给灭了。郁嘉木记得祈南说是下午五点半活动就结束,路上半个小时,那六点也能到家了,现在都六点半了……是路上堵车?就算晚回家,祈南也肯定会告诉他的才是。郁嘉木给祈南打了个电话,只有无人接通的忙音。郁嘉木的心越来越沉,他给司机张师傅打了电话,张师傅都已经回家了,告诉他:“小少爷给我发了短信,说别人会送他回去,让我提早下班了。”“祈南在画展上有没有遇上什么可疑的人?”郁嘉木问。“没有。”张师傅说,“我也不清楚……怎么了?”“祈南到现在都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郁嘉木烦躁地说,他再打了两遍祈南的电话,第三遍的时候,回答他的不是“无人接通”而是“已关机”。祈南是个很小心的人,出门都会充满电带上充电宝,他也不爱玩手机,郁嘉木不觉得他的手机会没电关机。没一会儿,祈东就打给郁嘉木了:“昨天才觉得你有点好,今天就把祈南弄丢了。”郁嘉木说:“我这就去报警。”祈东说:“我已经让人报警了。等你报警黄花菜都凉了……你等等,我查下祈南的gps定位。”“你还在祈南的手机上装了定位?”郁嘉木愣了愣,问。“啧,别多想,我平时不会乱查的,就是以防这种时候的不备之需。”祈东说,小时候祈南也差点被绑架过,幸好他自己聪明没有被人骗走,但从那以后他就更加害怕弟弟会遭遇不测,所以才备着这个。“关机了也查得到吗?”郁嘉木问。“查得到最后出现的位置。”过了几分钟,祈东说,“在xx酒店。”郁嘉木离的近些,打的五分钟就到了那个酒店,拿出祈南的照片,问:“你们有见过这张照片上面的人吗?”前台说:“……好像,没有。”郁嘉木想了想,迟疑地问:“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相似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比我矮一点,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点,姓傅。”前台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可以透露客人的信息。”郁嘉木急的上火,沉声说:“这个人可能绑架了我的朋友,你们要是不想酿成案件的话,最好现在马上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