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兴兴的去做腰带了。然后道:“做衣裳要做很多才能做完,可是光做腰带的话,奴婢最多七天就可以让殿下戴上了。”太子笑盈盈的看着她,“是么?那孤等着你。”折筠雾刚刚做衣裳,只拿了四颗珠子出来,如今要做腰带,便是要端出整盒,更加小心翼翼,就怕砸了,珠子滚到角落里面找不到。太子见她坐那么远,便让她上榻,“多加几盏灯,免得坏了眼睛。”折筠雾哎了一声,上了榻,太子一边看书,偶尔抬头看她做腰带。有时看完一页书,他就放下书,手伸进珠盒里面拿出几颗把玩。他把玩的时候,折筠雾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就算殿下把这些珠子都丢了,那也是殿下的东西,他想扔就扔,而且殿下扔珠子,肯定是珠子不好,殿下一般都不糟蹋东西的!她一边做腰带,一边抬起头,吞吞吐吐的问殿下,“马上过年了,殿下,您过年的时候,想要什么礼呢?”太子殿下便知道她的意思了,“怎么,你想给孤送礼?”折筠雾点点头,“殿下对奴婢这般好,奴婢肯定是要对殿下好的。”她这般会说话,太子被哄的很高兴,“那你想送什么啊?”倒是认真讨论起这个问题来。折筠雾想给殿下送一把扇子。本来要送衣裳鞋子的,可这些即便不是过年她也要给殿下做,若是单独做礼,未免不好。她就想起自己还会做扇子。“小时候家里有一把好看的扇子。”她道:“阿娘说那是贵人的东西,奴婢看着欢喜,还跟大兄两个人去砍了竹子来仿着做过,奴婢还记得上面了一只好看的鹤,殿下见了,定然欢喜。”她说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对,倒是太子有些不解,“你家不是村子里么,怎么会有贵人的东西。”折筠雾认真解释,“殿下,奴婢爹有时候会给镇上的富户做东西,有些老爷见东西做的好,给他一把扇子,也是有的,不过不常有,阿娘说那扇子珍贵,不准我们碰,后来就收起来了。不过有一回家里没吃,阿娘便卖了扇子,回家的时候,还给奴婢买了一个糖人。”她叹气,“但阿娘不让奴婢跟着阿爹做木工,不是姑娘家做的,只教奴婢和妹妹们绣花,奴婢只做了一次扇子,便没有做了。不过奴婢记得那扇子很好看,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扇子,奴婢便想做给殿下。”她最好的东西,无论是现在拥有的,还是记忆里拥有的,都想给殿下。太子殿下还挺感动的,见她有些伤感,便说了个笑话,“孤可不要你的命。”言下之意,你最好的是命,可孤不要。这般百转千回的笑话,反正刘太监提着宵夜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听懂的。但不妨碍折筠雾立马就笑起来,眉眼弯弯。刘太监:“……”没错,有时候有些人命是真的好,天生就能跟得上殿下的步子,他刘太监差一些境界,今日这笑话要是轮到他身上,他假笑一番,殿下定然就恼了。哪里像现在这般,大手正在揉人家小姑娘的脑袋,可见是心情好。榻上的两个人都笑得欢实,刘太监一边摆膳一边就琢磨自己要不要笑。最后还是附和着笑起来,就他一个人不笑,万一殿下怪罪呢?太子:“……”“你笑什么?”刘太监便立马不敢笑了。过年送礼(捉虫一更又是一年除夕。比起去年一步不敢多走的战战兢兢,今年折筠雾给自己找了无数的活,忙的断腿。肯定先要贴对联。对联在京都里有个风俗,是要除夕当天贴才好。除夕殿下是不用去读书上值的,只晚上去领宴就好了,所以殿下今天还算闲,折筠雾就求殿下早上用完早膳后,赶忙写了对联贴上。太子写完字,她由衷的夸:“殿下的字就是好,殿下写的对联也好。”太子感慨,“也就你觉得孤的字好,上回户部尚书夸孤的字好看,其中九分缘由是看在孤的太子身份上。”折筠雾:“还有一分呢?”太子:“孤写的确实好看。”折筠雾愤愤不平,“就是嘛,他肯定字写的不好,所以看不出好坏。”太子坐下喝茶,“筠雾,不要随意妄定别人好坏。”折筠雾就小声的应了一声。太子好笑,“怎么应这么小声?”折筠雾:“这般也不算奴婢全答应了,只答应了一半。”太子哈哈大笑,大早上的心情好的很,刘太监这才进屋,果然讨得了一包银子做奖赏。今日东宫里面发赏银,刘太监的最多。但是刘太监一看折筠雾的眼睛咕噜噜转,摸着腰间新悬上的荷包笑的欢快,便知道殿下私底下没少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