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生还是怯怯的看李竭南,一副可怜害怕的模样。“本王动手?”李竭南不耐烦,御神继续扯咬他罗衣。方炎生兴许想起那被灌水的事儿,不甘不愿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李竭南看了会,便甩袖而去。也不理会御神在那哼哼唧唧的,转身的那刻,没瞧见方炎生勾起的唇角。秦艽春分,李竭南受御贴,今日酉时赴春日宴。他晨曦起便让人伺候穿衣带饰,西域人不分男女老少贵族平民,在对于各种节日应搭配什么金银制的繁杂首饰衣物的礼节却异常执着。王室的服饰更是端庄繁复,在各场合更是不同,且不说今日的春宴。仅这身就花费了他几个时辰,复杂银纹勾勒着狴犴图案的玄色狐胡就是象征他禄王权威的官服。细链串镂的革带勒出细长腰肢,青丝辫的是长长的骨尾且带红珊瑚垂珠的冠饰。又系了宝石抹额,耳带黑曜碎玉坠子。这衣物看着繁华,饰物虽多却轻盈,贵气而华丽。李竭南心中烦闷的给左眼安上琉璃珠,最后又带上了指套,完后这一身衬得他更加诡糜如妖。这半月内也不知方炎生是否突然起了什么雏鸟情节。李竭南不去厢房就不吃东西,一副所有人都是害我,只有你和狼狼是爱护我的怯怯恶心模样。有时还对李竭南傻笑但也不说话,要不是听方炎生喊过鸠翎王,李竭南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傻愣愣的哑巴了。看着睿智深邃的人却孩子般单纯可爱似的,李竭南觉得真是把他恶心的不行,便不想去理会。但这御神可就不满意了,大嚎小叫,还在李竭南做事时挠门,弄得李竭南心烦不已便随它。现在李竭南倒是习惯了御神时不时带他去看崽的举动。方炎生在院中和御神玩着,一派和乐融融,一人一狼见到李竭南到来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巴望着。方炎生第一次见李竭南穿着奇特的服饰,那目光更是强烈。李竭南被看得心里突起了些异味,只是瞬间而过,也抓不住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对旁人吩咐“上膳”用膳时,李竭南也不管御神和方炎生听不听的明白,说了自己要赴宴的事儿还嘱咐这一人一狼要安分守己,不出一日就回。御神显然对这种事多见,叫了一声算答应。倒是方炎生有点不开心的模样,憋着气似停下吃食的动作,也不吃了。李竭南睨他,这几日相处倒是勉强把方炎生纳入自己的界线内。有时高兴也会哄哄逗逗这个大龄智障,但是现在他正烦的不行,脸色也冷了下来“给本王安分点,乖乖吃饭。”方炎生看他脸色凶狠,自己倒苍白起来。那双内陷深邃而单纯的眼睛,都快溢满了泪光。趴在地上吃食的御神,像感受到某人的情绪,疑惑的抬眼看。走至皇家花园时李竭南还在想方才出行时,因为方炎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他起驾时硬是抱着他不放。他忍无可忍一脚踹了人下去,方炎生是立马晕了,让下人给拖下去,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有没有事。“禄王爷,别来无恙?”说者是远嫁藩国的大公主申屠瑜青。这大公主穿着藩国皇室的衣袍,皮肤微暗碧眼鹰鼻典型的西域样貌,此时她眉眼含笑看着李竭南,身旁的女婢们也纷纷行礼。“嗯,好的很,藩王和公主情意颇深,让你来赴宴,用心了。”李竭南随意敷衍,觉得无趣极了。这公主远不如她两个哥哥来得有趣。其他臣子等那大公主走后也纷纷上前想要结交李竭南。入宴,李竭南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正是王座右方的第一位。对面是国师李都尔,那李都尔见李竭南温润一笑,算是打了招唿。这位最近很受帝王恩宠,都与王侯平坐了。李竭南琢磨回去找人细查这位新贵。身旁是大皇子申屠什漷,看到他来时也微微颔首。李竭南勾唇笑,这大皇子对他总是有股莫名的敌意,性格品行倒是个聪明人。乙吾觉帝也就两儿一女,来了两人,还剩一个二皇子申屠烈汶。宴外又有宫奴禀报来宾。镞虎温成韵,刺狐朱成必,有孤狼必有镞虎,刺狐。这两组是申屠柞吾为了凑个数,仿中原人类似三司的制度却又不同。两者与李竭南的孤狼虽同为三司,实际权力却远不如李竭南的大。刺狐实为尚书部,镞虎则是朱必成守疆御敌有功的元帅封侯而成的护国寺。不说这把政两司的人之间还有间隙,而申屠柞吾也乐意看着两者互相牵制又能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