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
“歌名是?”
萧生顿了顿,“《落花流水》。”
卫绾经过主席台前,看到萧生站在台上,单手抄兜,整整比旁边的主持人高出一个头,含腰对着麦克。
“流水,像清得没带半颗沙。”
他的嗓音偏低偏冷,胸腔共鸣很重,唱陈奕迅的歌时像是砂纸滑过女人的肌肤,听在耳朵里有些沉,有点痒,禁欲,却诱惑。
心都被震得麻酥酥的。
全校都安静了。
“前身,被搁在上游风化,”
“但那天经过那条堤坝,”
“斜阳又返照闪一下,”
“遇上一朵落花。”
他的粤语出乎意料的好,一听就是在那边生活过,正宗又自然,照着模样学是学不来的。
卫绾都快要融化了,她什么都不想了。
连跑步都不想了。
什么三千米,什么告别,全都滚到一边去吧。
此刻,她只想要萧生。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
“真的身份不过送运,”
“这趟旅行若算开心,”
“亦是无负这一生。”
卫绾听得懂他的粤语歌词,明白他唱的是什么。
泪花在眼里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来。
萧生……
萧生……
卫绾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这个名字。
赛程已过大半,卫绾的运动服早已汗湿,轻风一吹,浑身都是凉的。
但是体内的那股火燃的正旺。
“水点蒸发变作云,”
“花瓣飘落下生根,”
“淡淡交会过,各自不留下印,”
“但是经历过,最温柔共震。”
他唱完了,麦克里面有轻轻的细微的一点声音。
卫绾知道,是他在笑。
“坚持下来。”萧生说。
主持人还沉醉在方才的歌声里,愣了三秒想起来接话的时候,萧生已经转身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