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有人长成这般绝色,昨夜乍然相见的惊艳,到现下阳光正好,撒在他面容上,让他瞧上去白皙清透,竟如玉一般的柔润,带着易碎的精致。
而那双绝妙至极的桃花眼,分明端正克持,却偏偏叫人觉着勾人心肠。
白知夏恍惚间佚?竟想起多年之前,山上那个少言寡语的少年郎。
少年郎双眼失神,口不能言,可那相貌却实在出挑的让人怜惜。
袁珩知觉察白知夏虽看着他,深思却飘远了,不禁笑道:
“白姑娘好。”
白知夏恍然回神,少年郎的身影在她脑海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倏然就红透了的脸颊,以及慌乱的心绪。
“袁,袁公子好。”
白崇扭头看妹妹,又看袁珩知那双带笑柔润的眼睛,心里忽然就有了些旖旎的猜想。
毕竟他这妹妹……好美色。
然后又看了看袁珩知,仔细品着他的类别,看来妹妹是不喜欢陆世子勇武肃杀的那一类了。
不过片刻,白崇心里已不知想过多少来回,再看袁珩知,不免挑剔起来,毕竟这可是或许会做妹婿的人。
“昨夜多谢白姑娘搭救,不然珩知或许就命丧黄泉了。”
“本是应当,袁公子不必挂怀。”
白知夏勉强维持得体进退,白崇接道:
“昨夜的事委实不小,皇上龙颜震怒,天不亮就赶回京城了。”
白家人担心白知夏,也随着一同回来了。白崇这会儿其实疲乏的很,自从得知消息,还未曾好好休息。袁珩知这时将一个锦盒送出来: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白姑娘莫嫌弃。”
盒子并未盖盖子,白知夏就瞧见里头是一块白玉原石,拳头大小,玉质通透柔润,一看便非凡品。
“这太贵重,袁公子……”
“我值这么贵重。”
袁珩知笑着,白知夏怔了怔,发觉正对着他的笑颜,顿觉不妥,立刻移转目光,却瞧见他耳垂上竟然打了耳洞。
袁珩知也意识到她的目光,笑容滞了滞,又恢复如常,起身与白崇道:
“叨扰久了,这便作别。盼世子与姑娘能过府做客。”
“客气,来日等公子得闲,必过府叙话。”
白崇与袁珩知客套着,正要送他,小厮榕桦这时候进来:
“爷,晋王府派了人来与姑娘送东西。”
白崇看向白知夏,袁珩知也看过来。他从兄妹间的反应看出些端倪,原本这时候该知礼的离开,却偏偏道:
“昨日陆世子勇武,可算搭救了不少人。原本也备了谢礼,既晋王府来人,不如一并带去也罢了。”
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但白崇也是才知道,袁家与晋王府不算和睦。只因袁珩知的外祖梁家,多年前曾与晋王府因西疆戍守的事,生了龃龉。
“请进来吧。”
未多时,榕桦引着霍缨进来,白知夏却从窗口看见院子里,还有贺笺笺。
袁珩知敏锐的觉察到白知夏的局促忽然缓解,甚至还染了几分愉悦。他顺着她目光看出去,就瞧见了院子里的女人。
那女人生的寻常,分明一副柔弱的样子,却偏做出英气的姿态,三月底的天已然暖和,她却还披着薄斗篷,而那件斗篷瞧着,分明像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