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全华这时候才看见了周时轲眼下的青色,他关心的话在嘴巴里滚了几圈,说出来时就变成了,“昨晚飙车时那么帅,现在怎么跟条蔫茄子似的?”周时轲打了个哈欠,问道:“吴哥,我记得你休息室,你还没用过,对吧?”“对啊,怎么了?”吴全华不知道周时轲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借我住两天。”周时轲说着,站起来就往吴全华的休息室走。他已经决定了,他不回家了,他要离家出走。“不是,”吴全华追着周时轲,简直是满头问号,“你不是跟你男朋友住一起吗?你住我休息室干嘛?”“我跟他吵架了。”吴全华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这艺人啊,最好是单身,尤其是周时轲他们这几个这种年轻帅气的爱豆,几乎全是女友粉。但周时轲出道前就有男朋友,公司也没提过让他分手什么的,吴全华自然不可能自作主张建议他分手,但是对外还是称周时轲为单身。所以吴全华一直以来,就希望周时轲感情稳稳定定,别出什么幺蛾子。要知道,谈恋爱是很能影响人的情绪的,它能带来正面情绪,自然也能带来负面的,而且有些时候,它带来的负面情绪,足以毁掉一个人。“怎么吵架了呢?”吴全华一脸紧张,扒着门框,“跟吴哥说说,吴哥好歹也是离过婚的人,还是比你有经验。”周时轲听着吴全华在耳边紧张地碎碎念,心情突然好了些,他质疑对方,“你离婚了,你那经验有用吗?”吴全华:“……”正说着,周时轲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吴全华。“我对象的,你帮我接一下,跟他说我跟别人出去玩儿了,这几天都不回家了。”“这不太好吧。”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吴全华还是把周时轲的手机拿过来,接了电话。“阿轲。”傅斯冕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吴全华听出了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电话挂断之后,吴全华咽了咽口水,用手指着手机,“这……这这这,这是傅总的声音?”周时轲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告诉别人。”“他说了什么?”吴全华还处在平时被称作商界奇才的傅氏的总裁傅斯冕竟然是周时轲的男朋友的震惊中,“傅总说给你买了车,让你别生气了。”“谁要他的车?”周时轲轻嗤一声,但眼里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他经不住傅斯冕哄,心里的气霎时间就消了大半。两个小时之前。傅家。傅家在江城有钱有势,但却低调得很。冬天的早晨,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厚重的雾气,门口一棵参天的松树,枝叶从雾气中伸展出来。别墅连着有三栋,中心是主楼,带着中式特有的檐角。因为是冬天,屋内开着暖气,门窗全部紧闭,玻璃上有一层白雾,凝结成水珠,从最高处,坠落下来。“傅哥,谢谢你。”黎禾子手拿着刀叉,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乖巧又灵动。大理石的餐桌上,中心除了立了几柄蜡烛,还有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百合,头顶吊灯投射下来的光芒,将傅斯冕的神情照耀得十分清晰。傅斯雅看出傅斯冕神色不对,笑了笑,岔开了黎禾子的话题。“怎么了?心情不好?”傅斯冕放下餐具,擦了擦手,靠在了椅子上,“没有。”“怎么没有?”傅斯雅长发盘在脑后,穿着家居服,她是全职太太,结婚前就温柔,婚后越发的温婉如水,“一回来就垮着脸,跟阿轲吵架了?”傅家人也都是知道周时轲的,并不反对两人的感情,在他们看来,从校园到社会的恋爱,更加稳定坚固。也更能给小辈做一个好的表率。傅斯冕没说话。姐夫黎默言从楼上下来了,急匆匆的。他坐到傅斯雅手旁的椅子,先是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咖啡豆跟昨天的不一样?”傅斯雅:“爸爸说之前喝的那个牌子在网上发布了不太好的言论,就不让我们再喝了。”黎默言皱着的眉头仿佛打上了死结,没能因为傅斯雅的理由舒展开。傅斯冕不着痕迹地扫了黎默言一眼。对方的视线常常能化为实质,不管是冷漠的还是打量的。黎莫言察觉到了,握住刀叉的手指紧了紧。黎默言是入赘到傅家的,虽然他家也不差,但比起世家大族,差得距离可以说是大到令他抬不起头,但幸好傅家不看门第,他也成功进入了傅家。“哥,我让你给我看的车,你看了吗?”黎禾子吃完了饭,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