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记仇,他不过是在灵渊面前提了被罚抄经的事,他竟然跟到凡间来,还打伤了敖寸心。这是生怕他二殿下完不成任务吗?好个小气的仙君。浮黎默不作声,忍下波澜起伏的心绪,衣袖一扫,转身回了白云观。等他走后,自认潇洒大度的灵枢仙君渐渐从树上显露出真身来。什么?这个灰头土脸,一脸憨厚的小道士就是浮黎,灵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得意的将二殿下浮黎的表情尽收眼底,窝在树上翘着二郎腿,看来,二殿下对他这番作为,很是气愤啊。灵枢仙君略有些得意。这躺下凡,不仅惩治了那个娇惯张狂老爱欺负他的西海公主,还害得老情人天族二殿下浮黎生闷气。真是值了。不过灵枢自从回到北冥以来,凡间早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升月落,他终日窝在洞里喝酒,被灵渊跟九凤宠的无法无边,跟从前在清虚宫判若两人,变得潇洒爱玩。九凤常跟灵渊打趣他,“真是条凡间的野蛇精,没半点仙君的气度。”每当这时,灵渊就替他说好话,“老凤凰,你也别这样说,我家小七生的好看,从前又受了许多窝囊气,莫说是仙君,就是神君也做得。”这话说的灵枢仙君很是受用,他晃着二郎腿摸着壶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灌。接下来,做点什么好呢?既是打算寻回青玄剑,那他不妨跟着敖寸心,他早在这个娇惯的西海公主身上留下印记,不管他走到哪里,灵枢都能寻到他。此番敖寸心被他洗去记忆,化作凡间小道士,他若是不趁机狠狠欺辱一番,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灵枢仙君打定主意,翻身从树上落下,潇洒的摇着从九凤那偷来的折扇,隐了身形,进了白云观。“敖寸心啊敖寸心,活该你这么倒霉,本仙君今日就去找你讨个公道。”眼看着大度洒脱的灵枢仙君变做个潇洒俊俏的男儿郎模样摇着折扇晃进了白云观。一路跟着灵枢的北海三皇子敖玄有些疑惑,怎么回事?听这语气,北冥的这位灵枢仙君跟他妹妹还有些过节?他故意变了个替身从九凤手下逃出,这才一路跟着灵枢来到了白云观。“奇怪,据敖寸心那丫头说,柳青云不是早早的死了吗?北冥这位仙君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记恨上了?”墨发玄衣的北海三皇子敖玄依旧疑惑,他不做声敛去周身气息,跟着灵枢,也进了白云观。灵枢仙君倒是没着急这么快就找敖寸心讨回公道,他默不作声在白云观住了些时日,看这些小道士忙来忙去祭祀三清师祖,跟凡人打交道,做些驱邪的活维持生计,偶尔也有凡人上山捐钱捐物的。由于敖寸心一路走来,身子早就受不住这番折腾,病了好些时日。他有心爱慕浮黎,奈何浮黎一心操持观内事物,无心理会他。也只好强撑着病体来找浮黎帮忙,求白云观快些去往龙虎观帮忙。白云观的观主清虚道人年近古稀,双目濯濯,一头银发甚是耀眼。清虚道人见敖寸心独自前来大殿找他,知晓这是龙虎观师弟的爱徒,也不多作为难。“弟子敖寸心,恳请白云观清虚师叔相助。”灵枢见敖寸心这副正经又可怜的样子不觉好笑。没等他笑出声,清虚道长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房梁灵枢藏身的地方,继而开口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你勿需多言,你们龙虎观的事情,我们白云观理当出手相助。奈何贫道前些日子得了消息,四百年前,我白云观师祖德苍仙君的法器青玄剑在翠云山现世,贫道尚需安排徒儿前往取回。所以这龙虎观的事宜,暂时腾不出手处理,想必我师弟那边也有所打算。不如你先与我那徒儿一道前往翠云山,待他拿回青玄剑再跟你回龙虎观内。如何?”清虚道长口中所说的徒儿当然是浮黎和明逸二人了。敖寸心自是心知肚明,她朝清虚道长行了个礼,道了声好,转身出了大殿。等他走后,清虚道人一改先前的做派,望向白云观大殿房梁处,灵枢藏身的地方。“何方道友,何不现身相见?为何偷听我二人谈话?”灵枢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摇着把折扇。清虚道人见他通身仙气环绕,便知不是凡人,定定神。“你是何方道友?来我白云观做甚?”“我不是你道友,来这里也是为了了结一桩情债,你徒弟欠我的,我这个仙君自是要讨回来。”灵枢嘲弄似的看向年近古稀的清虚道人,“你这老头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打起来,误伤了你,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