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扭头看向卫复渊:“再说了,小卫不是在这里吗?有他替我护法,应该没问题的。”“没问题才怪!!”田加薪一点都没被安抚道,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小卫他根本什么也不懂!!”卫复渊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一听田加薪如此评价自己,立刻就不乐意了。“我可以学!”他大声反驳道:“不管是什么,只要你们教我,我都能学会的!”回环-09在三支香烧完之前,一定要将我叫醒6月4日,周五,晚上七点半。北泉、卫复渊和田加薪回到失踪者们住过的屋子。废村没有水也没有电,众人晚饭也只能吃他们自己带来的干粮与食水。因为北泉说荒村里不能生火,所以卫复渊连烧点儿开水或是热一热罐头都不行,只能就着矿泉水干咽切片面包和压缩饼干。这顿简陋的晚饭,北泉一口没吃。一开始卫少爷以为北泉嫌弃饭食不合胃口,但当他提出要不要给北泉另外准备些吃食的时候,却被对方果断拒绝了。北泉挥了挥手,回答:“我不想吃。”“你不用管他。”田加薪在旁边接腔:“他今晚要用离魂术,不吃东西很正常。”田加薪身为一个田七娃娃,本身只需要餐风饮露、日月精华就能活得很好,晚上自然也是不用进食的。不过现在不能烧水,小孩儿也没办法泡他心爱的大红袍,整个人看起来蔫了吧唧的,没精打采得很。卫复渊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离魂术,不过北泉说过,这种术法需得等到邻近子夜时分,一天中阴气最重的那段时间才好施展。既然现在也急不来,所以他干脆也就不再追问,只静待时辰到了再说。荒村的黑夜安静得惊人。万籁俱寂,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南风拂过树梢的沙沙之声能证明时间的流逝。越是临近午夜,卫复渊就越发感到焦躁。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不断地询问北泉他究竟打算干点儿什么,那所谓的“离魂术”又是怎么一回事。反倒是北泉看起来淡定得很。一整晚,他都斜斜窝在一张略有些瘸腿的老式扶手椅里,一边就着油灯翻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卫复渊的絮絮叨叨。离晚上十一点还剩二十分钟左右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房屋丢荒多年,无人修葺的屋瓦早已东缺一块、西破一角,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屋内也滴滴答答下着小雨。北泉坐了一晚上的椅子刚好在漏水的角落里,他不得不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北泉低头看了看表,朝卫复渊和田加薪挥了挥手,“我们准备开始吧。”三人从西厢房挪到了屋子正堂处。正堂已被他们事先清理过,所有杂物能搬动的都被他们挪到了院子的角落里,现在整个空间几乎只剩四堵破墙和一扇破门了。北泉把正堂的大门打开。夜风灌进屋中,沁凉的雨水带着林间草木特有的腥香飘进来,打湿了门槛与玄关。“差不多了。”北泉探头朝外看了一眼。今晚是农历二十四。天上乌云遮住了星月,山林间也没有一丝光源,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准备开始吧。”他回头对两人说道。“北泉,等一等。”田加薪显然不太赞同北泉冒这个险。“本来这村子风水就不太对头,又刚好碰上下雨天,阴气太重了……”他撩起眼皮,一双大眼睛满含忧虑地瞅着北泉:“我担心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北泉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五头身的田七娃娃,圈在怀里一通揉搓,直把田加薪揉得嗷嗷乱叫,才笑着说道:“别担心,你还信不过我的本事吗?”他眨了眨眼:“只不过是一个离魂术而已,对我来说不过只是小意思而已。”田加薪不说话了,瘪了瘪嘴,依然一副忿忿难平的模样。卫复渊虽然不知北泉在琢磨些什么,不过光是看田加薪的反应就能猜出,肯定相当危险。“北泉。”他伸手抓住了北泉的胳膊,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整一个八度,语气十分严厉:“你到底要干嘛?”北泉单手抱着田加薪,另一条胳膊又被卫复渊牢牢钳住,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去安抚自家炸毛的助理了。“哎哎哎,别急嘛。”北泉试这略挣了挣,没有挣开,索性就任由卫复渊抓着,“我等会儿要做的事,其实跟先前你做过的没有区别。”他笑着解释道。卫复渊一愣,随即明白了北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