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让刘琼走,您……该宠她的,臣民喜欢她,将来您二人生下的孩子可立为太子……」
「刘琼不会有朕的孩子,朕的孩子只有你能生,珍儿,你快替朕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能堵住外头那帮人的嘴,若你成了太子的母后,谅他们也不敢再搬弄是非,所以咱们尽快有孩子吧!」他扳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颚急切想吻住,可他想不到的是,她竟是一把推开他,那神情还惊恐万分。
她摇着头,身子颤抖,快步往后退去,「别提孩子,求您别跟我提孩子!」她泪如雨下,转身跑出去。
他愣在原地,半晌不能动弹,等回过神来,她已彻底消失。他的脸庞渐渐因怒涨红,转身走回御案前,一把将案上的摺子扫到地上去。
外头的王伟惊得全身一颤,跪伏在地上不敢入内。
驸马府内,曾巧心抱着未满一岁的宝贝儿子前往书房。论远仪近来忙于公务,没与儿子多相处,她特意抱儿子来给自家丈夫抱抱,顺便献一下自己为儿子裁制衣服的手艺——此刻穿在孩子身上的衣裳就是她的杰作。
然而,当她踏进书房时,却见到丈夫坐在书案前,手上拿着笔,但不知在想什么,怅然若失到连笔上的墨汁滴落纸上,污了一片都不自知。
她心下一沉,默默退出书房,走到院中。
她的婢女双儿问:「公主怎么才进去就出来了?」
她说:「驸马……在忙,咱们不打搅了。」
双儿说:「小主子的新衣可是您努力了几天的成果,驸马爷该马上瞧瞧的。」
「不打紧……过几日瞧也一样。」她抱着孩子要离开了。
双儿快步跟上来,「公主,驸马爷也真是的,是不是又发呆了?」
曾巧心倏然停下脚步,「又发呆?什么意思?」
「这个……近来大家都说驸马爷怪怪的,经常魂不守舍的独坐,都说他……」双儿欲言又止。
「大家都说他什么?」曾巧心表情严厉。
双儿一惊,吓得马上跪下,「没说什么,大家没说什么!」她拼命摇头,就怕说错话。「你——」曾巧心正要说什么,怀里的孩子哭了,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激动,抱孩子的手圈紧了,忙安抚道:「对不起,娘不是故意的,别哭,别哭。」
孩子不痛就不哭了,又破涕为笑。
双儿见小主子这一闹救了自己,立刻伸出手上前说:「小主子吃点心的时间到了,让奴婢抱小主子去吃点东西吧!」
曾巧心点头,将孩子交出去。
双儿抱着自家小主子逃命去了。
曾巧心瞧着她那揣揣不安的背影,如何不晓得她那未尽的话是什么。宫里那以离经叛道出名的女人拒绝皇兄将她立为皇后,此事让皇兄极其震怒,只差没就此将她打入冷宫。
自此驸马便经常失魂落魄,府里的人都说那宝妃与驸马有过婚约,又差点嫁进驸马府当妾,虽说后来皇兄收回成命,这事作罢,但驸马显然对宝妃旧情难忘,见宝妃受难便跟着难受起来。
然而她不信这些,这些年她与驸马恩爱,他心里不可能有别人,她不信!
她不想再为这事困扰,决定好好跟论远仪谈一谈,问问他失神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她转身往书房去,在进书房前,一名下人跑来叫住她——
「公主,奴才找了您一圈,原来您在这里。」
「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
「太后——吕氏让人私下送来一封信,说是定要交到您手中。」下人将信拿出来。
「吕氏的信?」曾巧心蹙眉,自己不是吕氏亲生的,吕氏对她没有什么母女情分,彼此关系冷淡,她出嫁后,除了自己难产那次吕氏关心了几句,之后就连问候也不曾有过,怎么会突然给她送信?
她疑惑地接过信,展开来看,神色骤变,愤怒地将信揉成一团,往地上丢去,接着冲出家门。
论远仪刚走出书房,见状,吃惊的问那送信的下人,「公主怎么了?」